第121章 找辙

念西忙屈膝道：“老先生，咱们先去给老安把针扎上吧，治病是大事，这棋不棋的，等会子再说。”

康老先生一跺脚道：“看我这记，只怕又要招老太婆骂了，快走快走。”

康老先生说着便转身大步进了院子，秦念西笑得一脸无奈，跟在后走了进去。

康家老夫早就准备停当了，只等着秦念西来。见得秦念西跟在康老先生后进来，便笑道：“你这老子，莫不是找着阿念问棋去了？”

康家老夫又笑着对阿念道：“你是不知道，昨那盘棋，你没和他下完，他晌午饭都吃得不香，下晌也没歇觉，只摆弄那棋盘，还是晚上那碟子芝麻饼子，让他开了胃，还用了碗杂粮粥。”

康老先生挥挥手道：“你这老太婆，净瞎说，我哪里摆弄了一下晌，我那一下晌，不知道自己跟自己手谈了多少局呢。快点扎针，到了扎针的时辰了，我去廊下等着。”

康家老太太摇笑着瞥了康老先生一眼，又继续说那芝麻饼子的事：“阿念，那芝麻饼子好像与我们素吃的有些不一样，我让去厨下问了，说是你吩咐让加了海菜进去，究竟是个什么海菜就不清楚了。”

秦念西笑眯眯，一边给康家老太太扎针，一边答着话儿，其实极不愿意费那心思去下棋，心里着实不希望康家老太太睡着，手上还是只能扎了那能安神的位，让康家老太太不过片刻之后，还是熟睡了过去。

再不愿意，秦念西也只能跟康老先生下完那盘棋。后又连着两天，被康老先生拉着下棋，一盘接一盘的，一下就是半天，直把秦念西郁闷得，都不想往那院儿里去了。

这几为了陪着康老先生下棋，手上的事耽误了不少，秦嬷嬷陪着笑过来瞧上一眼，看看那脉案册子写到什么地步了，只得了秦念西尴尬地摇，一脸讪讪又走了。

这一，又被康老爷子拉着下棋。

院子里那棵参天的银杏，经了几夜雨水洗礼，叶子都已经长成了厚实的小伞，绿得让移不开眼，让秦念西怔了半天神。

今康老先生这棋倒是下得比昨快多了，见秦念西半天没落子，抬起便看见眼前这小丫，睁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正瞅着那棵大银杏树在发呆。

康老先生倒也不催她，只绪无比好，也随着她看向那银杏。

看了半晌，到底没忍住，便笑着问道：“小丫，你直勾勾盯着这银杏作甚？你这满肚子药书医经的小姑娘，看着这银杏，想的莫不都是树叶子能做个什么药，那果子又能治个什么病？”

秦念西回过神，愣了愣，才噗嗤笑出了声摇道：“都不是。我只想着那叶子突然间就绿了，很好看。”

康老先生笑着点道：“甚好，如此甚好，你这样的小娃娃，就该这样，这天天看病下棋的，可不是你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该的事。”

秦念西失笑回过，望了眼那棋盘。

康老先生却浑然不觉道：“下棋，这盘棋老朽我赢定了。”

秦念西一脸苦笑，手上边落子，嘴上却道：“是是是，不都是老先生赢的嘛，你也说了，下棋这样的雅事，实在不太适合阿念这样的小姑娘，阿念其实也极不耐烦下棋这事儿，不若阿念给你找个对手？”

康老先生耸着眉毛失笑道：“你这小姑娘，小鬼大，还知道用我的话堵我的嘴，你说说，你准备给我找个什么对手？”

秦念西眼珠子转了一圈道：“我外翁最近应该不忙，陪着先生下两盘棋的功夫还是有的。”

康老先生挥挥手道：“我不和你外翁下，你外翁跟我下棋，每次都只赢三个子，输也只输三个子。”康老先生说着还拿出三个指比划了一下，才满脸不忿继续道：“这不是哄孩子玩吗？”

秦念西都快笑出了声，却也只能忍了回去：“那太虚真呢？还有他那些徒弟……”

康老先生当即摇道：“无趣，无趣得很，太虚老道那个棋路和我一样，都是四方板正的，没意思。他那些徒弟都忙得很，观里那么多病，哪有空陪我一个闲下棋？”

说着又笑道：“你一个小丫，要忙些什么？”

秦念西讪笑道：“忙倒不忙，就是这下棋的事，实在是……”

秦念西心里又寻思了一下，才道：“还有个棋路不太一般的，不若回让他和您下下？”

康老先生手上落着子，嘴上随答道：“行行行，只若是不如你这丫下棋这般有趣，便不要带来了。”

秦念西强打起神，陪着康老先生下完了那盘残棋，以平局结束，只觉得累得慌。

秦念西回了院子，便进了敞轩，直奔那硕大的一面书墙，搭着梯子寻起了棋谱。

沉香和木香看着自家姑娘连梯子都架上了，一边找还一边摇着喃喃自语：“我明明记得就放这里的，怎的就是找不到呢？”

沉香站在梯子下仰着脸问道：“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