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贞洁

们院子里来了。”

方老夫腾地站起身子问道：“这会子往我们这里来了？”

“是是是，是才刚那白嬷嬷前来报信了，说是说话就要到了。”

方老夫也顾不上换衣服整理仪容了，只急急掀了帘子出了门，见得那白嬷嬷就站在院门处，忙屈膝道：“有劳嬷嬷了，咱们往外迎一迎吧。”

白嬷嬷忙侧身避过，一脸温和笑意道：“老太妃吩咐了，不要迎，如今这是在外，一切便宜行事。”

那方老夫便站到白嬷嬷身边，轻声道：“如今这院中，俱是病，太妃此时过来，我这心中，委实惶恐得很，不知所为何事？”

白嬷嬷柔声道：“老太妃就是来看看刘夫的，您放心就是。”

说话间，就见得老太妃一行远远走了过来。方老夫往外迎了几步，刚要行礼，广南王太妃拉起她道：“芸姐儿，咱们也不是外，先进去说话吧。”

一声芸姐儿，直把方老夫喊得心中颤了好几颤，只进了院中，才回过神来，又屈膝行礼道：“太妃恕罪，妾身这也是没了法子，这节骨眼上……”

老太妃搀起方老夫道：“生病了来求医，原是正经该当的事，你无须过多思虑，你这子啊，几十年了，还那样儿。”

方老夫只眼眶泛了红，嘴里却透着苦，几十年辛酸，直直冲了上来，忍不住哽咽道：“这一晃也十几二十年没见了，还是邬家大姐姐最知道我，我这子，哎……”

那玉嬷嬷见自家老夫眼见有些要失态了，忙上前屈膝道：“老夫，茶备好了。”

方老夫忙用帕子按了按眼角，才有些不好意思道：“瞧我这是，老太妃请屋里用茶。”

两坐定之后，方老夫才注意到，老太妃身边竟站了个小姑娘，细一看，只惊讶不已。

老太妃笑了笑，拿手抚了抚秦念西后背道：“这是清风院张老太爷家的外孙儿阿念，全名秦念西，从前在京城时，便在我跟前做过伴儿。念丫给方家老夫见个礼吧。”

秦念西两步站出来，屈膝给方老夫见了礼：“还请老夫原宥，素里，阿念在观中看病时，为求方便，都是着的道服。”

方老夫连忙扶起秦念西道：“小师傅，啊，不，阿念，阿念快别多礼。这一回，可是多得阿念了，我们这娘儿俩，可给阿念，添了不少麻烦。”

秦念西忙道：“老夫不必挂怀，原是医家本分。”

方老夫忙道：“阿念这说的哪里话，原是我们莽撞了，我们只听说那严家姐儿在这山上治病，得了好信儿，便以为是观里的师傅们，哪知竟是，竟是，哎……”

老太妃对着身边的嬷嬷们笑道：“你们瞧瞧，咱们芸姐儿这心思细腻得，就这一层身份，一说，立时便什么都明白了。”

方老夫立即道：“我这真是，臊得慌，哎，一把年纪了。”

老太妃喝了茶，笑道：“行了，你先带我去看看你家媳子，究竟是个什么形。”

方老夫立即应诺，站起身，前引路，往东边屋里去了。

老太妃跟在方老夫身后，到了那刘夫榻前，只见她眼窝陷，面色极黄，一双杏眼圆睁，却是毫无神采。

老太妃当即心中一颤，可不就是白嬷嬷那话儿，神散了。

方老夫轻声道：“阿媛，是广南王府太妃来看你了，阿媛，你听到了吗？广南王府太妃，素里，你说你最景仰的，广南王府太妃来看你了，你听到的话，眨眨眼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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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只见那刘夫仍旧一动不动。

广南王太妃轻声道：“刘家姐儿，你这样可不成，咱们武将家的儿，刀枪剑戟中滚过，怎能如你这般，一点小病就躺下了？”

秦念西站在一旁，见那刘夫面上看不出任何动静，只对着后诸挥了挥手，又低伸手拿了刘夫的脉。

那秦医婆见得秦念西手势，便领了众都出得门去，屋里只留了方老夫陪着广南王太妃。

广南王太妃见得秦念西这举动，便继续道：“咱们儿家，虽不说死也要死在战场上，马革裹尸，方对得起父母养育之恩，可也不能如此这般不惜命吧。你父母亲虽远在塞北，若是知道你现如今这模样，该是何等样痛……”

方老夫脆给广南王太妃搬了张圈椅放在榻前，又让外嬷嬷端了茶水过来。

广南王太妃便靠在那圈椅上，说完了父母说战场，说完了战场说驯马，再说到自己从前在战场上，怎样死里逃生……

秦念西突然眼前亮了亮，嘴角溢出一丝笑意。

广南王太妃见得秦念西表，立即又道：“刘家姐儿，你若是心中有什么委屈，便对老婆子说一说，不管是你娘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