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雷霆之怒

广南王府离宫里最近，广南王得了不明原因的紧急传诏，正在王妃侍候下急急地穿了衣服，打马要出府，又见了宫里来的车子，竟是皇后身边的李尚宫，又见她面色凝重，直吓得脸色大变，问道：“可是娘娘有什么不好？”

李尚宫目光沉沉，却不敢多说一个字，只摇道：“娘娘无事，只想念老太妃了，王爷先去，皇上在等。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广南王听得此话，心放下了一半又提起来问道：“可是六哥儿？”

李尚宫只点了点也不答话，广南王知不好，只上马往宫门处飞奔。

王相公因在宫中值夜，到得最早，见得锦和宫中气氛凝滞，又知今夜龙骑卫有八百里加急宫，知道必是出了大事。

王相公刚准备行跪拜之礼，天家只叫免，又让搬了椅子，让他坐下。

王相公只觉空气凝滞了半晌，天家才对宫说道：“你们扶了娘娘去后殿歇息吧！”又对皇后道：“莫怕！有我呢，你先去缓一缓！”

又挥了手叫退，待得左近无，才缓缓拿了那加急密信给王相爷看了。

王相爷一目十行地扫完了那寥寥几行字，顿时吓得直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跪到了地上，想开，又略定了定神才道：“殿下既去了万寿观，当能无事，太虚真医术高明，当世无能出其右，陛下但请宽心。”

天家眯了眯眼道：“卿家先起来吧，朕虽贵为天子，膝下儿哪一个也都是心，只若要有那心思不正，动机不纯的，总还是要出手整治一二的。”

说着又有些怒意从眼中散发出来，只停了一息，便继续道：“他们就是瞧着朕素里宽纵，竟做下如此丧尽天良，残害手足的事来。上回事发的时候，御史台就有御史直谏，说朕太过宽和，非帝王之道，朕心想着，不是你家的儿子，你不心疼，只言语上敲打了一番，没成想，如今却是，酿下如此大祸。”

王丞相刚要说话，晋亲王、广南王、骁骑卫指挥使、龙骑卫指挥使、林丞相俱都到齐了。

天家让王丞相把事说了，众俱是脸色大变。

天家声音里一丝表俱无，只低低开道：“林相拟旨，着龙骑卫速速抄检大皇子二皇子府，晋亲王走一趟，将二立即锁拿进宫，分关进奉先殿，先请了祖宗家法，惩一惩这二不敬祖宗、不尊祖训之罪。”

“着骁骑卫抄检靖宁侯府，户部尚书府，一等，押大理寺候审。”

“着广南王前往西南，主持换防。西南驻军一分为二，一半与北地驻军换防，一半与广南驻军换防。西南镇抚使私自开挖铁矿、截留铁税，替皇子养死士，不用京，就地正法。接替选，明早朝再议。”

“着王相爷暂时接管户部，尚书选，明早朝再议。”

众见天家此时面色一派平静，知是罪证确凿，圣意已决，俱不敢多说半字，各领命而去。

众正要散去，天家又道：“广南王略留一留。”

待得众散去，天家似乎浑身的气神都散了去，只颓然靠在那榻上，问道：“峥哥儿当在回来的路上了吧？”

“回官家话，此行差使顺利，臣前几得了信，正在回程。”

“你瞧瞧，这有出息的孩子，就是赤手空拳出去，也能把差使办妥。峥哥儿这回不错，着那月安国另立了国主，南边不费一兵一卒，一根粮，便消停了。六哥儿也是，一粒粮食都没有问朕要，就办了湘楚那么大的事。小哥儿俩都长大了！你去个信给峥哥儿，让他直接去江南西路吧，若六哥儿无事，便陪他养好伤再回来，若是，若是，就……”说着竟再也说不下去。

广南王听了，眼圈直红了，钢铁般的汉子直打断天家道：“有太虚真在，六哥儿必定无事，必定无事！”

天家听了，仿似在安慰自己：“天佑我云家，祖宗保佑，六哥儿定然无事。你去瞧瞧月儿，这会儿老祖宗应该来了，你去安慰安慰，莫要叫她们娘俩伤心太过。老祖宗若愿意，就替我们走一趟江南西路吧。只是老祖宗年纪大了，不知道身子骨吃不吃得消。”

“无事，母亲年前还说今年想去江南西路住一阵子，这时候出发，正好赶路。”广南王躬身答道。

眼见广南王去了后殿，天家又召了赵大伴吩咐道：“你着去京郊万寿观守着，若六哥儿有了消息，道衍法师应当会更早知道。”

赵大伴躬身道：“官家，让老去吧，老这心里，着实难过得紧，让老去烧柱香，求祖师爷保佑。”

天家也不再多言，只点了点，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可不是难过得紧，那么好的孩子……”

当夜里，大皇子和二皇子被晋亲王关进奉先殿东西偏殿之后，各自跪着抄了一整夜云氏祖训。

早朝时，朝堂上吵成一片，一派主严惩，一派称若六皇子不治，天家膝下只剩大皇子和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