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广陵散

她心里只觉得有些愤懑，亦是有些绝望。

那些乐师们早就失魂落魄的丢下了手中的乐器。

学艺几十年，不如眼前这个年幼的郎，素手纤纤，便表现出此般功力。

嵇玉山尚且还在自顾自颓唐里，就遇到与他一同来此的谢安，正和他的马车相对，聆听里的乐曲。

嵇玉山几乎泪盈于睫，这，这是传说中先祖嵇康的《广陵散》？

起初淡远，缓缓弹去，细细审之，如同赏气运笔墨，若不细心领略，自觉无味。

弦不谙斯曲，如山**上，而不视其美也。

静中消遣，几带起，几拨刺，臞仙作秋鸿，窃而用之。

妙在不疾不离，就后，一收痛快。

此乃嵇康《广陵散》被后琴学大师所评论的赞美之语。

而野史记载里也是如此一说的。

嵇康於孤馆清夜弹琴，而遇神世间所授，调用黄钟慢二，仍借林钟宫音，调亦神奇，意亦远，音取宏厚，指取古劲。弹宜和缓，拨刺尤宜平静，抑扬顿挫，起伏虚灵，细心静作，自有神奇之韵，非泛曲与其比例也。至於用调，实法古而非立异也。

在座诸或许从未听过失传的《广陵散》，但是的的确确没有一不曾不知这旷世名曲。

康帝不知何时已然失色的站立起来，中宫娘娘神色不变，却美目中暗自留意，外祖父为了培养这嫡出的大娘子，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心思，才能有这般玲珑剔透的绝顶郎的存在，将来又能配给谁家儿郎？

当是时，中宫娘娘稍微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褚幼安，此乃她的亲弟弟，尚且没有说妻，而后又摇了摇，弟弟虽然也是一表才，可是与谢令姜比而言，却显得黯淡无光，而后已目光又掠过了桓温嫡子桓熙，看向了王家大郎王知玄，此儿还算是风神毓秀。而后立在那里的阮遥集，忽然含笑的同中宫娘娘对视一眼，褚蒜子一时便觉得有些好笑。而后只好点了点，表示认可。

余姚郡主此时已经不想再呆在这里了，便哭着自己跑了下去，准备换衣裳了。

可谢令姜正演奏到最激烈的境，仙乐袅袅如行云流水，琴声铮铮有铁戈之声，惊天地，泣鬼神的气势正在滋长，仿佛兵临城下，而后不由得使畅想到当年所发生的事。

谢令姜手下的黑漆木正在以极为奇怪的方式渐渐消失，而琴弦崩断，就如同天崩地裂，海枯石烂一样，拥有地动山摇之气势。

自然还有不知道嵇康何者也的郎郎君，便想要问身边的长辈，可是长辈眼底都已经湿润了，几乎是惶恐不安和悲怆感了。

谁不回忆嵇中散呢？那般空谷幽兰之绝世君子，如同美玉一般，绝世而独立。

嵇康拜师黄老，极为崇尚玄学，于笛，妙于琴，善音律，好仙神。

当年曾经游览天台，观东海出，赏仙山胜景，访太公故地，瞻仙祖遗踪，见安期先生石屋尚在，河上公坐痕犹存。

至巫之墓，墓与屋相连，与鬼同居，乃叹曰：“阳两界，实一墙之隔耳”。

遂夜宿仙台，见月光泻泻，清风徐徐，碧波，仙岛渺渺，天台巍巍，星汉迢迢。赞曰：大美不言，真间仙境也！忽闻谷中琴声幽幽，玄乐绵绵。寻声觅去，至一茅舍。屏息静听，恐仙音也。

曲终，一清丽子开门曰：“先生光临寒舍，不胜荣幸。请内稍坐。”

康喜遇知音，欣然室。备茶对坐，方知是谷中巫。虽鬼殊途，竟一见如故，彻夜长谈。或论天地自然生死回之法，或证诗词音律琴棋书画之妙。谈至兴浓，康曰“敢问神所弹何曲？”

神巫曰：“之所至，信手而弹耳，无名之曲”。康请教再三，始授之，今《孤馆遇神》是也。神巫曰：“见先生琴，吾另有《广陵散》相赠。此乃天籁之音，曲中丈夫也，不可轻传。”

康问“何所为？”对曰：“广陵子是也。昔与聂政山中习琴，形同骨也。”康恍然大悟，恭请神赐之，习至天明方散。

康毕生独此二曲，必择雅静高岗之地，风清月朗之时，衣鹤氅，盥手焚香，方才弹之。虽有达官贵求教，概不相传。及康将刑东市，三千太学生“请以为师”，终不得许。

康刑前索琴而扶。玄起处风停云滞，鬼俱寂，唯工尺跳跃于琴盘，思绪滑动于指尖，感流淌于五玄，天籁回于苍天，仙乐袅袅如行云流水，琴声铮铮有铁戈之声，惊天地，泣鬼神，听者无不动容。曲毕慨然长叹：“袁孝尼尝请学此散，吾靳固不与，《广陵散》于今绝矣！”竟慷慨赴死。海内之士，莫不痛之。”

嵇玉山忍不住流了眼泪，虽然说今天一种特别奇怪的感，可是，真的给一种非常向往的故旧的感觉。

嵇玉山的祖父是嵇康之子嵇绍。

永兴元年，司马乂被俘，嵇绍重任侍中。公王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