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往事

按照大周刑律，“株连四族”是指的父四族，即：自己一族、出嫁的姑母一族、出嫁的姐妹一族、出嫁的儿一族。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其中的“自己一族”包括犯罪之的祖父母、伯父母、父母、堂兄弟姐妹、兄弟姐妹、儿子和孙子、侄子和侄。

安孟两家四族有多少呢？已被押在牢中的加上分批押送到康安的，足足有四百余！最后一批到的，是从孟回舟的老家泉州的押送来的，孟回舟的姑姑一族和伯父母、堂兄弟姐妹。他们进京这，正好赶上姜留去白家习武出来，囚车一辆辆从她面前的大道上经过，囚车内蹲坐的犯们蓬垢面，死气沉沉，路两旁的百姓指指点点，无敢高声说话，囚车的车轧过地上石板的声音姜留都听得一清二楚。

此次被株连的孟家四族，在泉州的数绝不止这些。其余是死在路上了，还是没有被抓进京？姜留带着疑惑回府，进门抬就看到老管家躺在躺椅上，张嘴睡得十分香甜。

姜留轻手轻脚地从老家身边经过，巧遇了大忙裘叔。裘叔站住给姜留行礼，姜留还礼后问，“裘叔忙么？”

六姑娘这么问了，裘叔再忙也得变得不忙，“老夫闲来无事正要出去走走，六姑娘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当，姜留道，“我有事想向您请教。”

说罢，姜留指着另一株大石榴树下的桌子，请裘叔坐，赵娘连忙吩咐去准备茶水、点心。

“方才我从白家出来，瞧见被株连的孟家从泉州押送到进城了，囚车十余辆，犯少说也有三四十。裘叔可知自泉州押解进京的都是孟家哪些？”姜留问道。

裘叔一听便明白六姑娘想知道些什么了，“老夫略知一二。孟回舟被判后，株连四族的判罚经六百里加急送往泉州，当地官员按公文要求，审讯被株连的族，此次被押解进京的孟氏族，都是四族内有罪之。六姑娘可还记得二爷南下泉州赶考时，孟家暗中寻顶替孟三应考之事？”

姜留点，“记得，因为我随爹爹南下，孟家的计谋被撞，没能成事。”

裘叔继续道，“事虽未成，但他们私下买通考官、寻为孟三作保的罪行是实打实的。其他犯的什么罪行老夫还不清楚，若姑娘想知道，老夫这就去打听。”

姜留摇，“不必了，我就是随问问，您去街上逛吧。”

裘叔起身离去后，在树下睡觉的厚叔起身，到了姜留面前，“六姑娘回来了？”

姜留起身，“是我把您吵醒了吧，厚叔喝不喝茶？”

“多谢六姑娘。”厚叔笑呵呵地坐下，喝了又酸又甜的茶，刚下茶杯道，“姑娘今年九岁了吧？”

“嗯。”大周论虚岁，小孩子生下就一岁，姜留的生在四月，如今满打满算也有八周岁了。

“姑娘祖父去世那年，您才三岁，还不大记事呢。”老了就喜欢追忆往事，老管家不喜欢喝姑娘的茶，却挺吃她的点心，咬了一大吃下去，接着道，“姑娘的祖父去世后，先帝驾崩，咱们府里被官兵围了，说是要诛九族，府里的下一晚上就跑了十几个，你爹半夜抱着姑娘到前院，让老想办法把姑娘送出去安置。”

这件事没给她讲过，姜留放下点心，认真听着。

“姑娘那会儿睡得正香，可二爷刚把姑娘到青菱丫手里，姑娘就醒了，哭着找爹。二爷那眼泪啊，一下就忍不住了。二爷好不容易把姑娘哄好，老放梯子正要送姑娘和青菱丫翻墙走，墙外就有了动静。”

青菱是娘的名字，姜留还是第一次听到有唤她丫，见老管家不讲了，姜留催促道，“后来呢？”

“孟家二小子骑马站在墙外，下提着灯笼，问老要去哪。老只得说府里没米面了，出去买米。这一折腾，围着咱们府门的官兵就跑了过来，姑娘才没走成。天一亮，孟家二小子给咱们送来一袋米，姑娘说这是啥意思？”老管家问。

啥意思？一晚上姜家跑了十几个下都没抓，偏生爹爹要把自己送走时，孟二带着在外边守着！姜留握紧小拳，“他就是告诉咱们，他在外边盯着呢，咱们一个都别想跑！”

老管家咧嘴笑了，“六姑娘跟二爷一样聪明。六姑娘没走成，咱们府里的出不去，如果没有柴四爷和白三爷他们帮着四处找，被从泉州拉进京砍的，就姓姜了。”

姜留点，“厚叔，留儿明白您的意思。留儿不是觉得孟家无罪，就是想问明白被拉来的是哪些。”

大周刑律中的株连重罪，列得明明白白的。孟回舟和安云昌身为刑部官员，敢在刑部杀放火烧毁先帝下旨彻查的大案卷宗、证，就早晚会有这一天。至于被株连的四族亲眷，万岁已下了圣旨，有罪的杀，无罪的罚，至于怎么个罚法，得看三司过几下发的定刑公文。

厚叔又拿了一块点心，继续道，“这天底下啊，再没有比二爷心软了，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