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请二爷高抬贵手

在姜二爷抬扇一指桌对面的椅子，“坐下说。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妾身不敢。”雅正夫素来温和的嗓音，此时却带了一倔强。

姜二爷手指一拨，收回折扇，“爷喝多了晕，不想抬讲话。”

雅正夫只得坐下。

姜二爷想着早点回府睡觉，没工夫跟她兜圈子，径直道，“你进奏事院是为了杀胡建庄？”

“正是。”雅正夫坦道，“妾身查出十年前是他买通车夫，将我父母推下山涧的。不过车夫已被灭，妾身无法到衙门告他，只能手刃仇，为父母报仇。”

“你打算怎么杀他？”姜二爷又问。

“妾身想了四五个法子，都被大搅了局。”雅正夫狭长的丹凤眼少了平素的和气，添了些火气。

“西市现在归爷管，若胡建庄死在奏事院内，爷如何向京兆府尹待？夫要报仇，爷不拦着，不过请你移步别处，别再西城杀。”姜二爷给她倒了杯茶，用扇柄推过去。雅正夫是他两个儿的教琴师傅，前些子也曾帮着姜家牵线搭桥，姜二爷承这份，才跟她多说几句。若是旁这般折腾，早被姜二爷派捆结实扔牢里了。

雅正夫盯着冒热气的茶，缓缓道，“二爷可记得胡建庄？他十年前便心狠手辣，多疑谨慎。此次康安后必定万分小心，除了奏事院，在别处妾身更没有接近他的机会。妾身不会在奏事院动手，让二爷为难。妾身只想在奏事院内接近他，然后徐徐图之。”

徐徐图之？姜二爷诧异，“你要跟他走？”

雅正夫轻轻点。

“雅观琴行不要了？”

“要。先由弟子们照看，妾身杀了他再回来。”

他可是朝廷命官，杀了他你还能回得来？姜二爷无语了。

雅正夫低声道，“雅正只要闭上眼，眼前尽是被父母之血染红的山涧。二爷您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妾身奏事院吧……”

姜二爷不为所动，“你若有心报仇，为何要等到现在？”

“十年来，妾身数次雇杀手去夔州杀他，只是杀手屡屡失手，所以妾身不得不亲自动手。”雅正夫坦言道。

听到她曾雇凶杀，姜二爷追问道，“你雇凶出的多少银两，何为你牵线？”

事到如今，已没什么好隐瞒的，雅正夫如实道，“花费数百到几千不等，妾身十年来赚的银两，大半花在此事上。曾寻南市的刘大憨、应天府跑南北货的耿顺牵线。”

刘大憨？姜二爷手中的折扇转了几圈，“留儿被劫后，南市的牵线被捉了大半，刘大憨也在其中。爷看了他的供，他并未提到你。”

“妾身也觉得庆幸不已。”

还庆幸？！若雅正是个男，姜二爷定要骂她蠢了，“他不提你不是为了你好，是为了自保！牵线暗杀朝廷命官可是掉脑袋的重罪，刘大憨没这个胆子，他应是只收了你的银子，根本就没帮你寻过凶。”

雅正夫没有太大的反应，“妾身也猜到了，但除此之外，妾身别无他法。只想着重赏之下或有勇夫，亦或有侠士痛恨那贼的恶行，替天行道，为雅正报仇。”

侠士？雅正的想法未免太天真了。姜二爷吩咐道，“猴儿，把呼延图叫进来。”

呼延图进来后，姜二爷问，“你在江湖道上可还有身手好又靠得住的朋友？有花四千两银子，买夔州知府胡建庄的首级。”

雅正夫凤眸陡地睁大，转看向胡仆从装扮的汉子。

四千两？呼延图习惯地搓搓手，见二爷身后的姜宝紧给他使眼色，才想起姜二爷觉得他这个动作猥琐，连忙垂手站直，一本正经的回道，“回二爷，四前两是不少，但小无能，寻不到这样的能。”

“为何？”姜二爷问道。

呼延图解释道，“一个是风险太大，杀朝廷命官不同于杀毛贼或寻常百姓，衙门必定会派出大批手追查，早晚会查到真相，这是要掉脑袋的；二来，能取知府首级的必定是高手，这样的高手缺银子了，抓毛贼山匪比杀知府容易得多，他们何必冒着掉脑袋的风险赚这四千两？而且，高手多会去大户家或官家做护卫或武师，很少有缺银子的。您看小，这不就跟在您身边吃香的喝辣的么？嘿嘿……”

他一笑，更为锁了。姜二爷摆手让他退下，再看向低不语的雅正夫。子中有她这等魄力和手腕的并不多，若是雅正就这么死了，着实令惋惜。姜二爷觉得自己的两个闺，特别是大闺，必定要为此哭哭啼啼许久。

于是，姜二爷耐着子好言相劝，“买凶的事，夫便不要想了。至于夫亲自动手，也风险极大。夫想杀他，他更想杀你，夫觉得你们二谁胜算更大？你父母在天有灵，想必也应希望你好好活着，而不是为了给他们报仇而丧命。”

雅正夫心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