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堪堪小人心

轻轻的捏了捏她的手，柔声问：

“江暮年的演奏怎么没听就走了？看见李微心不好？”

叶一弦不知何时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打转着，徘徊着。

叶华年叹了气，仰着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说：

“我要眯一会，你有什么事可以自言自语一下，我听不见的。”

叶一弦嘴硬着，嗓子有些发，嘴里也涩：

“我没什么事。”

叶华年没有说话，仿佛真的睡着了。

叶一弦仰着，看着天花板，顶的吊灯闪烁着，散发着幽弱的光，吊着的琉璃珠也暗暗闪耀。

不知过了多久，叶一弦的腿有些麻，换了个姿势接着坐着，终究还是开了：

“我这一辈子，自认为没做什么丧尽天良的事，也没杀放火，却受了惩罚，没来由的惩罚。”

不知不觉间叶一弦的语气带上了哭腔：

“我一直活在黑暗里，终不见阳光，漫无目的，自以为可以慢慢改变自己的生活，实际上，怎么变都一样，糟糕至极！”

漆黑的屋子里声音猝不及防响起，叶一弦给了自己一耳光。

叶华年浑然睁开眼睛，漆黑的眸子融夜里，不见一丝绪。

叶一弦自嘲的笑了笑，眼泪掉在地上，震的耳朵生疼：

“可我还贱的要命，明明那些那么对我，我却恨不起来，我还自然而然的贱兮兮的习惯了！我没可恨！造成我这样的不仅仅是那么几个，每个都参与了我的生活，要让我恨的话，我恨不过来！”

叶华年猛的起身，眨了眨眼睛，让浑浊的体回流，装作睡醒的样子伸了伸懒腰，装作睡醒的样子起身向楼上走：

“沙发上真不舒服，我还是回房间睡吧！”

偌大的客厅只留叶一弦一，倾诉之声还没停止：

“我没法恨的，因为华年，因为华年的父亲，我被母亲打，被淋开水，被压手指，我该怎么恨呢？要恨华年和叔叔吗？我不能恨，叔叔对我有恩，华年是我活下去的羁绊。”

“我没法恨的，因为湛衡，我被李微堵在厕所，被扇耳光，被扒衣服，被按在地上嘲笑，我该怎么恨呢？要恨湛衡吗？我不能恨，湛衡和我从小玩到大，对我也好的不行。”

所以我没办法，我不能恨，我要热，要善良。

回了房间，叶一弦烧了叶问忠送她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