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公主也有艰难和苦楚】

昭宁目光柔柔，静静的听着他的憧憬，直到好半天过去之后，昭宁才轻轻开道：“若是雇做工，你准备给多少工钱？”

“十五文怎么样？”

顾天涯几乎脱而出，很是振奋道：“不论男老少，也不论是否成年，只要雇来给驿站做工，一律按天发给十五文钱。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嘿，十五文钱，可以买到五斤粮食，足够一家吃喝一天了，足够一家吃喝一天了。”

昭宁的脸色不知为何有些僵硬。

又是好半天过去之后，她才再次开，语气隐约竟是有些艰难意味，轻轻道：“我记得密云孙氏雇做工，成年男子才给十文钱一天，若是和老弱，只需要三文钱便可。”

顾天涯一怔，目光下意识看向昭宁。

他忽然放开攥住昭宁的手，语带苦涩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好吗？”

昭宁同样也是一怔，不知道顾天涯什么意图。

却见顾天涯吸了一气，突然开道：“去年之时，同是寒冬，隔壁刘家村有一户家，断粮断炊两有余，家中有四个未成年的孩子，能活的却只有母亲自己，凭着母亲一做工活，根本养不活四个孩子，所以便决定卖掉自己，换到钱财给孩子买粮！”

昭宁忍不住‘啊’了一声，眸子之中显出同之色，下意识急问道：“她把自己卖了多少钱？足够养活她的孩子吗？”

顾天涯突然眼圈泛红，接着讲道：“恰好有个范阳的富商带着车队要去长安，途径密云县城的时候车队稍作休息，那苦苦哀求商队买下她，双方谈好了，售价三百文钱，眼看就要易成功，不曾想，孙氏的孙四管事突然出现，冷笑说，这在我家做工之时，一天只需三文钱便可，言下之意无非是说，穷急着用钱救命，可以狠狠压价买下她……”

昭宁忍不住又‘啊’了一声，眼中陡然生出怒火，骂道：“这个孙四真该死。”

顾天涯苦涩叹息，继续道：“自古商逐利，那个商队听了孙四的话后，便开始狠狠压价，只愿意出五十文钱买下，那苦苦哀求之后，最终还是只能卖了自己，十数之后，四个孩子再次陷饥饿，死绝……”

这个故事，其实不能算是故事，因为整个河北道出现过很多次，所以这个故事乃是真真正正的现实。

昭宁不是那种傻笨的子，她能听懂顾天涯为什么要和她讲这个故事。

故事里，孙氏的孙四管事冷笑对着商队说：这在我家做工之时，一天只需三文钱便可。

而刚才，她曾对顾天涯说：孙氏雇佣百姓们活，和老弱只需三文钱便可。

顾天涯这是用这个故事告诉她，她这么做会的结局会和孙氏一个样。

不管是出于有心还是无心，结局都是在害死那些穷。

……

顾天涯讲完故事之后，目光静静的注视着昭宁，好半天过去之后，忽然道：“这个故事，你应该听懂了吧。”

“我懂！”

昭宁毫不迟疑点。

但是她的神色仍旧很不好。

她似是踟躇良久，忽然轻轻开道：“你的故事，我懂，你想借着建造驿站的机会救济百姓，我也懂，但是，但是……”

她再次迟疑一下，终于像是下定了某个决心，开解释道：“但是有件事你也许还不知道，驿站的设立并不像你想象那般简单，朝堂上并不会拨给款项，需要娘子军自己出钱。”

自己出钱？

不是朝堂给钱？

顾天涯登时呆住。

昭宁似是十分歉疚，小心翼翼看他一眼，轻声又道：“我闺蜜的娘子军虽然坐镇一方，但是军中并无多少资财可以耗费，所以，所以……”

“所以什么？”顾天涯有些紧张。

昭宁叹了气，目光有些躲闪道：“朝堂上的意思，是允许娘子军可以使用徭役。”

顾天涯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徭役！

这是穷最怕听到的一个词。

什么是徭役？

徭役就是让老百姓免费活。

自古至今，历朝历代，徭役一直都有，并且还是强制的。

修长城的时候，累死了多少？

挖运河的时候，又累死了多少？

老百姓本就难以赚到吃喝，每年还得强制的参加各种徭役，年复一年，挣扎度，永远看不到希望，只能一辈一辈的当牛做马。

直到累死了，才算是解脱。

……

昭宁看到顾天涯脸色苍白，顿时心中万分难受，她伸手下意识去攥顾天涯的手，很是歉疚的解释道：“世刚平，朝堂新立，国库一直都很空虚，根本不愿意担负这笔钱款，此事真的很难办，就算我那位闺蜜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