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我有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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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的质问，来的慢了些。

客厅内，宋思知三言两语就化解了姜慕晚的尴尬，也化解了俞滢心中疙瘩。

本还在纠结与权衡的听得宋思知那难听又不堪耳的话语时，开制止了这一幕。

有制止，就有开。

那句吃饭了吗，于姜慕晚而言，就好比久旱逢甘霖那般令身心舒畅。

压抑了数的绪在心里突然得到纾解。

这夜、老爷子推门进屋，乍一见站在客厅里的姜慕晚，愣了一下，以至于跟在身后进来的宋蓉脚步都阻了阻。

直到一声外公响起。

宋蓉心里的猛的一顿，只见老爷子点了点，温温问道：“回来了？”

这声回来了，比质问来的更可怕。

听起来与平常无异，但细微之处仍旧是有所不同。

老爷子的这声回来了，莫说是姜慕晚，就宋思知跟宋思慎都听出了意，姐弟二隔空对视了眼，为宋蛮蛮捏了把汗。

“是，”大抵是老爷子这声回来了让姜慕晚心颤，以至于她此时这声回应，带着几分官方。

宋家老爷子从不就是个不明事理之，在姜慕晚，宋蓉，与他的关系中，他知，主场是他们母二，比起宋家其余，她更应该给宋蓉一个解释。

母二待在安静的环境里，有片刻的静默。

“妈妈，”姜慕晚低低沉沉的嗓音在书房响起，打了母二的静默。

这声简短的妈妈让宋蓉眼眶红了几分，但到底是成年，忍住了那沸腾的绪：“晚餐用过了？”

与俞滢相同的询问，姜慕晚摇了摇：“没有。”

宋蓉未有多言，着一身墨绿色旗袍的拉开了书房门，在全家目睹的眼光下向着厨房而去，而姜慕晚，像个犯了错的小孩似的，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

宋蓉的贴心并未让姜慕晚感舒适，相反的，让她更加难受，

就好比小时候犯了错，家长知晓了却不惩罚你一样，那是一种磋磨，对心态的磋磨。

宋蓉的软刀子仍旧落在她身上。

这种折磨，比隔空、还令难受。

厨房内，宋蓉拧开水龙放睡水，背对姜慕晚望着哗哗流淌的水，开问了第一句：“他对你好吗？”

姜慕晚想过许多种开，且无论是哪一种都是以谩骂与质问作为起始点。

却万万没想到是如此开始。

顾江年对她好吗？

姜慕晚细细想了想，认认真真的回答：“好。”

这个好字，及其肯定，且是从内心发出来的，没有半分虚假与敷衍。

姜慕晚这声肯定的好让宋蓉关水龙的手一顿，仍旧是背对她：“好到令你瞒着家里直接跟他领证结婚？”

这是一声质问。

只是这声质问比她想象中来的晚些。

此时、她若是解释自己是有苦衷的，或许能让宋蓉好受那么几分，告诉她们实，她与顾江年不过是利益婚姻，婚期两年，到期就散。

可私心里，她不想。

不想将这件事告知宋蓉，也不想将顾江年至于如此难堪之地，更不想余瑟伤心。

“我有苦衷。”

“什么苦衷？”宋蓉转过身子望着姜慕晚，试图从她眼帘上找出那么点点绽。

可没有，姜慕晚混迹商场这么多年，滴水不露的本事越发厉害了。

宋蓉的这句询问，并未得到回答。

回应她的，是姜慕晚无限的沉默。

恰好是姜慕晚这份沉默，让同样压抑了许久的宋蓉发了。

不在沉默中发就在沉默中灭亡，而宋蓉显然是前者。

姜慕晚见过宋蓉发过两次火，一次、是年幼时，宋家带来接她回去，宋蓉看见她浑身青紫的伤气的浑身颤抖，发了通极大的火且恼羞成怒打了那个老巫婆。

第二次，便是今，

素来温和的宋蓉将她的沉默收集眼底，而后、怒声质问：“是有多好？好到你连家里都不知会一声就嫁给他了，别家嫁儿三书六礼四聘五金八抬大骄风风光光的明媒正娶，你呢？宋蛮蛮，你喜欢他到底是喜欢到何种地步？你有苦衷？你有何苦衷是不能跟家里商量的？”

宋蓉的咆哮声冲出了厨房传到了客厅众的耳内。

众屏息凝神听着厨房里的动静。

“我捧在掌心里的儿，我心养大的儿，就这么作践自己，你让我这个做妈妈的如何想？蛮蛮，你推翻了我几十年来的努力，你让我产生浓厚的自我怀疑，怀疑自己不是个好母亲，你让我后悔，后悔这些年不该醉心科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