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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肚子里一阵邪火，无处发泄。不知不觉间，从他小区走上马路，又从马路拐进瓯城区宽敞马路后面的那些小巷子，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去，可就是
走，也比待在家里要舒服。一会儿的工夫，他走进一条开满各种小店铺的热闹小巷时，忽然看到一家半开着卷帘门的按摩店。
店里开着昏暗的光，几个年轻的
子，整排坐在屋子里的沙发上，穿着短裙，光着二郎腿，满脸无聊地聊着天，又看看门外。季仙西不由主，微微攥紧了拳
。脑海中，父亲的责骂和严厉，母亲的懦弱和无能，班上那些男生那对他孤立和不屑，还有班上那些孩子美好的面容，电脑学习资料里那些老师的谆谆教导，所有的一切，一幕又一幕闪过。
他站在店门
，傻傻地站了十来秒，心里天
战，直到店里一个浓妆艳抹的姑娘发现他，站起身来，走到门，很温柔地问了句：“帅哥，按摩吗？”
“啊……”季仙西鬼使神差，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高考结束的这一晚，是无数父母忧心的起点，也是无数小朋友生堕落的起点。
季仙西走进按摩店的那一刻，邵敏也在家里打开了电脑，决定今晚要打游戏打到猝死。而在瓯顺镇的县招待所里，江森和程展鹏，更是在晚上八点多，就彻底喝高了。
两原本是想吃过晚饭就去医院探望老邱，结果那重新二次烹饪过的羊腿
实在香
，江森时隔多年再喝酒，也没料到自己的酒量居然那么牛
，越吃越爽，越喝越有。最后
脆全都打包带回房间里，另外还多叫了几个下酒的菜，鹏鹏喝着喝着就开始跟江森嗷嗷哭，说你妈的家里其实找到了，一直没告诉你，学校也是怕你担心。
江森已经喝晕了，一边看着好久没看的电视，瓯顺县电视台居然在重播《大话西游》，看得乐不可支，一边摆着手，很大气道：“么事，么事！父母祭天，法力无边！有车有房，父母双亡，我已经无敌了！我妈家里是富商还是高？有没有皇位等着我去继承。”
“
啊，你特么想多了啊。”程展鹏撒着酒疯，嗷嗷哭道，“你妈家里是在边境上倒货的，后来遇上个去边境讨生活的东山男，私底下就好上了。你外婆不同意，你妈就从自己家里跑出去，要跟那个男的私奔。后来你妈没了音信，那个男的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你妈也失踪了，你外婆一直当你妈是跟男逃走了，她都不知道你妈被拐到这边来了。
你外公早两年就没了，你外婆现在一个住在养老院，你还有两个舅舅和两个姨妈，你外公一走，就把家给分了，现在一个月每家出两百块钱给你外婆养着老……”
好悲伤的事
，说着说着就变得
毛蒜皮，但细细一品，仿佛就更悲伤了。
江森不由道：“所以我那个爸，可能根本不知道他生了我？”
“是啊。”程展鹏道，“市里的警察过去取证，你外婆都不知道你妈离家出走的时候已经怀孕了，你那个生物学父亲，更不可能知道啊。就是睡完了就拍拍
走，我有时候一想这个事，你妈真是太惨了，太惨了啊……”
江森慢慢有点酒醒了，“那有没有可能，我妈是被我那个爸给卖了？”
“这我哪儿知道啊，太惨了啊，嗷嗷嗷嗷嗷……我一想我家蓉蓉要是也遇上这种事，我光是想想，心都碎了啊，嗷嗷嗷嗷……”老大的了，喝点酒就这样子？
江森对程展鹏的酒品很是嗤之以鼻，不过这个事确实不能不关心，二话不说掏出手机，就给瓯顺县负责办案的刑侦大队打了过去。
没一会儿，等警察叔叔到江森房间时，程展鹏已经喝得睡过去了。
垃圾一个。
“这个事啊……”警察叔叔接过了程展鹏的位置，端起酒杯点上烟，开始给江森说故事，“我们去那边查过之后，基本还是排除了你生物学父亲作案的可能的。因为你父亲离开的时候，你母亲只知道他是东山那边的，其余一概不知，就连身份信息，也可能是假的。
东山的籍贯，还是通过音来判断的。你母亲当年十六岁，完全跟个没苍蝇一样跑出去，遇上贩子被骗的可能
非常大。我们也追查了一下在这一带比较活跃的贩子，主要都是闽江和
汕地区过来的，瓯顺县这边
买，隔壁这一圈就全国找货，最近打掉的几个，北方那边参与的反倒不多，都是南方团伙北上，把北方
儿童往南方带。
一般都是卖得越远越好，这样才不容易被找到。但是你那个生物学上的父亲，完全不符合这些特征，我们很大程度上相信，他就是睡了你妈，然后不想负责任，就逃走了。”
“所以我妈被拐，主要怪她自己蠢？”
“嗯……可以这么理解。”
“我
。”江森就蛋疼呢，“那我那个父亲呢？”
“大海捞针。”警察叔叔摇了摇，“除非你父亲或者他们那边的直系亲叔什么时候犯了案，然后跟你的dna比对上了……”
“那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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