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

“孩儿费了好大力气，若不下力气把他拿下，怎么挽回丢掉的面子？”

杜芊芊被他这早熟的自尊心逗笑，纤长的手指往他额上点了点：“才这么小，哪来那么些弯弯绕绕的心思。”

“总比不得娘亲机灵。”萧容又凑过去搂她的脖子，脸挨着脸儿，“我是您的儿子，才这么见。”

“你这是在赞自己，还是在赞我呢？”

“当然是赞娘亲了！”

叙了一阵子话，外打更，不觉已到戌时四刻了。杜芊芊原想教萧容留在正房歇下，然而萧漠和与萧容父子俩相看两厌，谁也不乐意。倘若强留定然又要斗起来，便放了儿子回东厢独自个睡了。

次清早，萧容被屋门外的声音吵醒。他晓得那是谁，也懒得收拾自己，披散发地趿了鞋子走过去打开门，便瞧见穿了青色纱裙的三姐正扯了丫鬟们在廊柱跟前聚堆儿，谈话间眉飞色舞。

“可不是，《都统寡言》读着虽有趣儿，可里那都统却呆了些，还不及姑娘活泼灵动。”

众丫鬟纷纷点，拍着手连连称是，又叽叽喳喳起来。

“小侨合该配给莫二公子，知识趣的，身份又自由，小侨和他在一处，是多好一对！”

“就是就是……”

萧青青忽的又道：“最近新出了个话本子，《京城绯闻录》，有晓得么？”

丫鬟们面面相觑，忽的默了一默。萧青青觉着有些尴尬。

难道竟无看过？不该啊，看那销量，不说手一本，这么些里，总该有买上一本的罢？是不好意思说，还是怎么着？

萧容本已推开了门，那群小丫鬟忙着闲聊，竟无瞧见他。此时再听萧青青提起这话，回想那瞧见《京城绯闻录》的内容，竟又慢慢地收回步子，合上门退进了屋子。

“你们莫非不知这书？”

见她失落样子，那群丫鬟有些慌了，一个个慢慢地红了脸儿，将袖子掩了嘴儿。

便听见有个衣小丫鬟声音细细的：“《京城绯闻录》？莫不是青青仙子新出的本子？据说已出到第四册了。”

“阿雯连出到第几册都知，莫不是看过里内容？想不到阿雯平看着文静，内里却香香艳艳的——”一旁红衣裳的小丫鬟便笑了起来。

阿雯伸手扯下她掩嘴儿的袖子，啐了一：“红杏儿少来嘴皮，莫要说你没看过。”

“是了是了。”红杏儿拍着手笑道，“哪个没看过这本？怕不是手四册，只是不好说罢了！”

萧青青见她们如此说，追问道：“怎么个不好说？”

红杏儿便朝着她笑：“那本书不是写得不好，是写得太好了！不只写得好，还画得好！写得生动，画得妙！”

她这么一说，小丫鬟们全笑起来，围过来打她：“只你会说，积些德罢，莫要带坏了青小姐……”

红杏儿被她们追着打，上挽的两个小髻都歪了半边儿，远远地跑出去道：“一群疯子，我回去梳了！”

她经过萧容前的门扇，正瞧见他推开门走出来，便又笑了起来：“容少爷起来啦！”

“呼啦”一阵忙，等萧容再望去，丫鬟们各自规规整整地低站在廊道上，只剩下萧青青往他这儿过来。

萧容暗叫糟糕，果然便瞧见萧青青露出一脸诈的笑，两只魔爪伸过来，在老弟那张包子似的脸蛋儿上一顿揉搓。

“我的十三弟怎么就这么可，嗯？”萧青青半蹲下来，脸挨着脸蹭，可了劲儿地占便宜，“瞧瞧这小俊模样，往后要祸害多少小姑娘去？”

“三姐，三姐。”萧容好容易等到她松手，忙道，“三姐今是来做甚？”

“也没甚么事。”萧青青眨眨眼，“弟弟今早可有空？我过几在清湖上有个聚会，天也渐热了，琢磨着换身新衣裳。你眼光好，不如咱姐儿俩一同上街，帮我挑选挑选。”

萧容原本昨从爷爷那儿新得了功法，兴奋之下研习了半宿，正准备好好习练一番。如今听说便有些舍不得，道：“三姐，四哥怎么不陪你同去？”

萧青青撇撇嘴，道：“他如今忙得很，整随同在四伯身边，不像以往玩在一处了。”

“十二哥的眼光也是不错的。”院子里那些丫鬟们的衣裳都是他帮着挑。

萧青青却挑高了眉毛：“萧懿宸？那小子，不特地给我使绊子，选件最丑的便算好的了。还能当真好心地给我挑衣裳？”

萧容见她这般神色，便过去扯了她手道：“那好罢，待我用了早膳，便去给三姐挑衣裳。”

话音刚落，身子便已被搂着后背抱起，转了个圈儿。两的衣摆飘起，萧青青却兴奋道：“谁也比不上我十三弟好！”

简单用了早膳，两便出府乘了马车。

萧青青连去了五条街，换了七家成衣铺子，也没选着合意的衣裳式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