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求死

“那你认识这姑娘吗？”

“这姑娘我真的不认识。”

“那你为何给林福说你认得‘陆姣’？”

那李原志看看楼羊，又看看林福，急的双手上下颤了几下，“哎呀，我家附近确实有一姑娘叫‘陆娇’，‘娇气’的‘娇’，她母亲与我母亲要好，常有来往。我来太祁有好些子了，林福说有一‘陆姣’找我，他也写了名字给我，我想着，孩儿家的名字，写错了同音的字也是正常的，就以为是我家那个陆娇来太祁了顺路找我啊，哎呀！”

楼羊看着林福，“你没有将那句话告诉他吗？”

林福刚要说话，那李原志便说，“那句话林福告诉我了，什么‘师大应用’云云，跟句暗语似的，我当时倒也是纳了闷，但转念又以为是我家那陆娇想的什么鬼主意，也就没在意，便应了林福要见她。可谁知，我重了这姑娘要找的的名，这姑娘重了我以为的的名，哎呀！”

“打扰了，那你先走吧。”楼羊客气道。

就这一会儿功夫，陆姣看起来疲惫极了，缓缓抬起耷拉着的脑袋看着高锦钰，又看向青娥宝心，“怎么办，不是他，怎么办……”

高锦钰扶着陆姣，“没事，没事，我们继续找，一定会找到的，没事，没事。”

陆姣垂着，不说话，只沉默着流眼泪。其他在旁边站着，也都没有出声。

好半晌，陆姣突然抬，伸手抹了把脸，左右看了看蔡家门的盯着自己看，涕为笑，“好丢啊，咱们快走。”

高锦钰扶起陆姣，陆姣脚下无力，踉踉跄跄走了几步，忽然叹了气，“高公子，有没有什么僻静之处，我想一个静静地待一会。”

“我带你去。”高锦钰答话。

陆姣无力，自己也不认识路，想着到地方了便叫高锦钰回去，自己却决心要做一件事，也就先应了下来，说了声“好”。

高锦钰听见陆姣的话，便转过吩咐楼羊：“楼羊，你带大家去主街大慈街上我们常住的那家客栈，安顿大家用茶歇脚，我陪陆姑娘去梅园静一静，晚一点回去，你们不用等，先吃饭。”

梅园离蔡焕良老先生家不远，两走了一会儿就到了。园如其名，里面全是梅树，夏季无花，不多。往里走走有座高台，平台在很高处，从脚下到高台的路是用石堆成的台阶，台阶左侧倚着石山，右侧悬空，也并无栏杆。

陆姣抬看着这些台阶，想来这平时也是个有意趣的好地方，她忽然笑了一下，“这是个合适的好地方。”

高锦钰一时没有明白陆姣的实际意思，“这里安静，无打扰。”

陆姣笑了笑，“上去吧。”

沿台阶而上，直到台阶走尽，才有两三米的护栏，尽伫立着一座红漆柱六角亭，亭内无桌椅，六根柱子间的横板便是坐处。

陆姣倚着柱子坐下，低对高锦钰说：“你回去吧，我自己坐一会儿，晚些时候去客栈找你们。”

高锦钰不放心，但看着陆姣的样子，欲言又止，想了想，说：“好，你自己坐一会儿，我在园子门等你。”

陆姣看了一眼高锦钰，没说什么，又低下去，高锦钰忧心忡忡走出亭子。

高锦钰思来想去，总觉得不放心，走了几步回看了看，便在台阶上坐了下来。这位置正好站起来就能看到陆姣，坐下便不叫她看见。

独处时总会更容易流泪。

陆姣一直低坐着，思绪连连——什么狗使命，我只想回家！要是真有什么必须做的事，那老你倒是安排啊！尽快给你做完放我们回去啊！叫两个一起来的，来了以后搞出来个我不见他他不见我的事来，还说什么想回去就得俩同时同地，我看你就是想拖延时间！既然见不到李元致，那我自己回去！

陆姣猛地起身，跨过横木就往台阶边上冲，下定决心要一跃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