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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您总说儿臣对待敌
宽厚。
您总说儿臣不果决，不能遵照沈家家训，以天子之躯镇守国门。
这一次……
“儿臣……做到了——”
沈瑨又侧眸，遥遥望向苗疆。
那里，是他的阿弟所在。
阿琮，这次的礼物，是皇兄送你一片……
“无敌军踏足的南疆中原之土——”沈瑨唇畔缓缓牵起一抹笑容。
当他笑起来时，成丝的鲜血从唇齿间涌出，一串一串地往下滴落。
彼时，一阵微风袭来，吹动这公子沾满脏污的青丝。
沈瑨沐风，再度仰面摔倒。
这一次，这个让天朝百姓敬仰的太子殿下，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力气。
等顾九龄赶来时，沈瑨已经气若游丝了。
他缓缓蹲下身子，准备拔掉沈瑨身上的长箭。
沈瑨眼珠微微滚动，喉咙似有声音
吐。
他不想让自己
费气力……
顾九龄抿唇缄默，终是缓缓收手。
“侯爷……劳烦将东宫牌匾后的一封密信，
与阿琮……”一道熟悉的声音，骤然传
顾九龄耳畔。
顾九龄目光一震。
殿下……他是灵修？！
“告诉三娘，云济此生……无法与之白首偕老，望她珍重——”
沈瑨忽而胸
剧烈起伏，眼中
出一阵光芒。
他奋力伸直手，抓住顾九龄的袖袍。
“沈瑨不负一身皇族荣耀，确负了南疆百姓。尤其……是金陵满城——”这一声从中吐出，沈瑨又重重摔倒在地。
他仰
望着天。
黎明初升，大雪纷飞。
恍恍惚惚中，当年那个执着他的手，总抱着他遥望北方大漠的那个温柔
子，似乎又出现在了眼前。
“阿瑨，快到娘亲身旁。大雪天的，娘亲给我们家小阿瑨捂捂手。”
沈瑨听到了。
听到了子慈祥的笑。
是母后……
您……来接臣了么。
儿臣随母后走啊，随母后去看北方大漠。
去看看，母后的故乡。
沈瑨笑着，缓缓合上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