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 戏中戏：囿于昼夜（八）

林昼夜十二岁的那一年，纪山海二十六岁。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这一年她小学毕业了，身高已经蹿过了一米五，胸脯也隐隐约约有了开始发育的前兆。

林小年的眼角开始长起了细纹，她开始要林昼夜帮她拔掉上的白发。

纪山海却还是原来的样子，俊朗、挺拔，岁月好像在他的身上留不下什么痕迹。

林小年其实早些年就隐隐约约察觉到了这件事，大概是男衰老得要慢一些吧，她自欺欺地对自己说。

“路上小心点，一定要注意安全啊……”林小年絮絮叨叨地嘱咐着。

林昼夜重重地点点，拉着纪山海的小拇指跟着他出门了。

纪叔叔答应了要带她去海洋馆，小姑娘大大的眼睛里透露出雀跃的光。

“纪叔叔你看，有好多水母啊！”

幽幽蓝光映在林昼夜的脸上，他们在海底隧道穿梭，如梦似幻的颜色仿佛置身另一个世界。

半透明的水母带着星星点点的荧光，在水中缓慢地翕动着，降落伞一样的外表下是柔软的散状身体，远远看上去像是海中绽开的一簇簇烟花一样。

林昼夜凑近了过去，脸几乎要贴在玻璃上，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看，漂亮的眼睫被海洋馆里的灯光照得亮亮的。

她突然瞪大了眼睛，“啊”地叫了一声。

“怎么了？”纪山海俯下身来，单手搭在她的发顶。

林昼夜指着离他们稍远一些的一只水母，皱一皱鼻子说道：“那边那只，它受伤了。”

半透明的伞上了一个，它伤痕累累地在水箱里飘飘。

“水母是有自愈功能的，”纪山海摸摸她的发说道，“即便是伞上了，触须被截断，只要水质合适，组织也会重新再生的。”

林昼夜讶异地转过：“那它们不就是不老不死？”

纪山海听到“不老不死”四个字，眼神不自觉地游移了一下，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他就回过神来，他摇摇说道：“水母的寿命很短的，像海洋馆养在水族箱里的这种观赏的水母，平均寿命一般不会超过一年。”

林昼夜似懂非懂地点一点，牵住纪山海的尾指继续往前踱着步子。

他们一同看过呆呆傻傻的海报、挺着圆滚滚的白肚皮的企鹅、摆动尾鳍拍打出水花的鱼，还有用长嘴顶着饲养员手的海豚。

纪山海指一指旁边的纪念品商店，问林昼夜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去挑一个喜欢的，我买给你。”

蓝色和色的海豚玩偶整整齐齐地码列在货架的两侧，马克杯上印着海豚的图案，林昼夜左看看右看看，伸手从货架上摘下一定黑白两色的企鹅帽子。

她把那顶帽子戴在自己上，扬起一张笑脸看纪山海。

“可。”他中肯地说道。

纪山海拿着那顶企鹅帽子去收款台结账：“您好，就要这个了。”

收银员“滴”地在上面的条形码上扫一下，还没等她开，就见小姑娘悄悄地跑回到货架那边，又去取了一顶一模一样的企鹅帽子。

“纪叔叔你弯一下腰。”

林昼夜把那顶帽子戴在纪山海的脑袋上。

毛茸茸的企鹅帽子显得他年纪更小了，他正要伸手把它摘下来，就见小小的孩子故作老成地皱起了眉，老大不乐意的样子，纪山海无可奈何地笑笑，转对收银员说：“这顶也一起算上，不用袋子了。”

“那我帮您剪一下标吧。”

穿着制服的年轻孩“咔嚓咔嚓”两下简单帽子上的标签，纪山海和林昼夜一一个地重新把帽子戴在上，看上去有点傻乎乎的。

收银员“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联想到林昼夜脆生生的那声“纪叔叔”，有些好奇地问道：“您是这孩子的……叔叔？”

纪山海不自然地点点：“不像吗？”

“是不太像，”收银员摸着下道，“您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吧，你们两个站在一起，比起叔叔更像是兄妹。”

纪山海微微怔愣一下，后面有顾客上前来结账了，他神游天外地戴着那顶企鹅帽子，拉着林昼夜的手走了。

“纪叔叔，怎么了纪叔叔？”

林昼夜抿着唇，瞪着亮亮的圆眼睛看他。

纪山海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已经不再需要蹲下身子才能与她平视了。

他的手掌落在小姑娘的肩膀上：“昼夜，纪叔叔想要和你商量个事。”

林昼夜懵懵地歪了歪。

“以后不要再叫我纪叔叔了好不好？”

“那叫什么？”

纪山海脆顺着方才收银员孩的话，将错就错地说道：“叫哥哥。”

林昼夜认真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