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无长风

往，他怎能不输？

靖瑶朝着伙计扬了扬手中的筷子。

伙计顿时竖起刀锋，防备靖瑶强攻。

靖瑶倒也的确不出她所料。

着实真把这一双筷子当做那双剑，朝她袭杀而至。

伙计一边猜想这靖瑶的攻势方向，一边目光在他周身上下游走，寻找绽。

确实没想到靖瑶竟然在半途中止住了身形，一双筷子脱手而出，两只筷子径直扎了立于窗下二的右手手腕中。

变故陡生，令所有都始料未及。

那两只觉得右手忽然用不上气力。

长剑脱手，掉在地下。

这才捂着手腕发出了一声哀嚎。

靖瑶眼疾手快。

伸腿用脚尖一勾。

那两柄落地还未稳的长剑便被他握在了手中。

“现在可不是筷子了，而是真正的双剑！”

靖瑶一手握两剑，对着伙计说道。

双剑，又名鸳鸯剑或雌雄剑。

右手雌剑，重六斤四两，剑锋三尺三寸。

左手雄剑，中七斤十三两，剑锋三尺七寸。

两剑同用一个剑鞘，永不分离。

对敌时，雄剑杀，雌剑护体。

世上能习得之少之又少。

先前定西王域内有一剑客，武道修为极高，便是持着一柄双剑纵横西北，败尽江湖。后被定西王霍望设计打败生擒，囚禁于定西王府的地牢之中。他的那柄双剑，便从此成了定西王霍望的一件藏品，放在博物架上吹风吃灰。这柄双剑，伙计是见过的。甚至当时她看的欢喜，定西王霍望还要将此剑赠送于她。不过这双剑修习起来太过于艰难……地牢中的那位也不愿自己的绝学外漏，因此只能作罢。先前她听闻靖瑶中不断的重复双剑这一词，以为他却是与当年那位纵横西北的剑客有什么集。但细细一想，靖瑶身为原王庭的部公，哪里能如此频繁的出没于五大王域之中？况且王域内的这些个江湖中，虽然彼此争斗不休，但对于原王庭这样的外族，却是同仇敌忾，根本不会与之友好。

“就凭你，也好意思说这是双剑？”

伙计说道。

靖瑶丝毫不理会。

仍旧在打量着自己手中的这两柄剑。

样式普通。

剑身上没有花纹，也不刻血槽。

剑柄上也没有缠绳或流苏。

纵观整个剑身，却是找不出任何一处可以算作特点的地方。

就在此时。

靖瑶的耳边传来量身沉闷的响声。

转一看，却是那两位被他夺了剑的，被身边的伙伴所斩杀，尸体倒在地上所发出的声音。

“只是伤了手腕而已……这又是何必？”

靖瑶看着躺在地下的两具尸体，有些悲凉的说道。

他们双眸之中的神采还未完全消散，即便身死，却还牢牢的盯着靖瑶。这样的目光让他有些发怵……一时间竟是不敢与之对视。直到此刻，他才清楚眼前这些敌究竟是抱着何等决心来截杀自己。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先前听伙计说时，还未有此等的感触。毕竟言语太过于空乏味，而眼睛能看到的，却又过于直观。靖瑶虽然目睹了发生的一切，但心中却还是不能全然理解。

“对于用剑之来说，手腕受伤，这辈子出剑都会生涩几分，慢几分。何况他们若是继续活下去，只能是我们的累赘。他们虽然没说，但心里一定也是想我们这样做的。”

伙计说道。

“我们就像是风。王爷让我们刮去何方，我们就会刮去何处。大风起时，云飞扬。树都会弯折甚至连根拔起，大地一片狼藉。但风无长，即使再大的风，也总会有吹完停息的时候。不过就这片刻的劲，却是也足以毁灭一切。我们从来没有想过如何才能变的长久，只想让自己风起时，能够变得再激烈一些。能够为王爷吹除吹散霾，吹倒荆棘，吹垮楼台，吹出一条问鼎天下的康庄大道，这便足矣。”

伙计顿了顿接着说道。

这会儿她的言语之间，却是带有了些感。

她终究是，都是感的，或许在外看来无甚关系的事，在她这里便会感触极，甚至无法忘怀。

风虽然能吹折木，但终究是。有心，有，有神。对于一个伙伴的死去，若是没有任何异样，那已经不配称之为。伙计同样也对那两的死有些惋惜。

那般鲜活的生命，再也不会出现在世间，对于身为“风”的他们来说，在吹尽了最后一位对手后，顺便吹熄了灯盏，于一片静谧的暗沉中悄然散去，才是最好的归宿。可是这两的风还未吹动，却就已经止步于此……尽管有许多风，吹不尽也除不清，可这独特的几缕，却是无从找起，也再也无法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