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三选一，夭、孤、贫

“三选一，您倒是选一样啊？”不知过了多久，齐欢耳边传来孩童声气的催促，“祖爷，您打算缺哪样儿啊？”

“祖爷？”齐欢迷迷糊糊地琢磨起来，“缺哪样儿？打麻将么，三缺一？”

齐欢的意识渐渐清醒，用力睁开眼睛，还是那间病房，还是靠窗的六十三床，窗台上不见那只常来的老橘猫，扭看一眼自己的监护仪，上面的绿点儿有规律地跳动着。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手上没有输的管子，屋里也没有医生护士，床边不见老爸和老妈的身影，也不知今天到谁来陪护，又或者爸妈还在跑卖房的事儿？

一切似乎还是老样子，齐欢怀疑他刚刚只不过是做了一个噩梦。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间，应该是下午五点钟了，齐欢搞不清出他到底昏迷了大半天还是更长的时间。

他偏过望向旁边的六十四床，难道并不是做梦，六十四床上面空的，不见了那个银发如雪的病友老伯的身影。

“六十四床空了？”齐欢喃喃自语，回想起“梦境中”监护仪上那条笔直的绿线，心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祖爷放心，您的遗蜕已经处理掉了，烧得净净！”齐欢的耳边再度响起声气的童音，却把他下了一跳，他本以为之前的声音，只是梦里的幻听而已。

齐欢下意识地绷紧了身子，他努力按捺着心脏咚咚的狂跳，小心翼翼地左看右看，确认病房里除了他再没有别。

“祖爷，再有半个时辰......”

娃娃的声音未落，齐欢突然出手，从枕下面扯出一截黑不溜秋的小木棍来。

难道是这根被烧焦了的木条在我耳边嘀咕？齐欢哭笑不得，哪怕枕下面藏了个小音箱也符合科学，又或者藏了一个眼眶流血的娃娃也能和恐怖片的节对上号，可这根焦木条......？！

咦？上面真的刻了个娃娃？齐欢手指转动，发现木条的背面被以极细的刀痕雕刻了一张娃娃脸，看那娃娃的鼻子眼儿，像极了年画里的抱着大鱼的可福娃。

“祖爷，您别瞅着我发愣啊！三选一，您倒是......”

脑海中再次响起“幻听”的声音，只不过不等娃娃说完，齐欢一甩手就将那截焦木娃娃扔进了床的塑料袋里，紧接着齐欢狂按床召唤护士的按钮。

十秒不到，一个娇小的身影就冲了进来，还是先前抢救他的那个小护士，她先瞄了一眼齐欢的监护仪，见一切如常这才放下心来：“六十三床，你按的铃？”

“对不起，能不能帮我把那个塑料袋扔掉？”齐欢指了指床的塑料袋，努力保持镇静。

扔个塑料袋，也要把召唤铃按得跟催命铃似的？！小护士板着面孔在心里嘀咕着，走过去看一眼那塑料袋，她的眉皱了起来：“这里面的水果都不要了吗？”

“不要了。统统不要了，赶紧扔了。”齐欢把脑袋转向另一侧，生怕小护士把那截焦木条拿出来。

“屋里不是有垃圾桶吗？”

“我受不了这个味道，麻烦帮我扔外面。”

“还有别的事吗？”小护士的脸色更不好看了，袋子里的香蕉和苹果明明都很新鲜，哪有味道？真败家！

“没别的事，谢谢你！”齐欢脆大被蒙，转身背对着小护士。

会说话的木刻娃娃实在是太邪门儿了，再加上之前的濒死经验，齐欢严重怀疑他神上是不是出了问题？理智提醒他，先把那邪门的木刻娃娃扔掉再说。

“那好吧，有事按铃。”小护士偷偷白了一眼裹在被子里的齐欢，转身出去。

小护士的脚步声渐渐走远，蒙在被子里的齐欢，心脏也砰砰地跳得厉害。

濒死体验、灵魂出窍、祖爷、三选一、焦木娃娃！从被子缝隙中，瞄了一眼空的六十四床，齐欢怀疑自己其实一直处于梦境之中，根本就没有真正清醒过来。

偷偷在大腿上拧了一把，齐欢疼得直吸气，不像是在做梦？他正胡思想着，隐隐听见病房的门，又被推开了。

医生查房？还是护士换药？齐欢觉得有点儿闷，正要掀被子，就听被子外面传来刻意压低嗓音的声音：“祖爷，我把小柳儿塞您枕下面了。”

不是滨河本地，的音里带一点南方的腔调，嗓音软软糯糯的很好听。

又被喊作“祖爷”！齐欢仿佛被施了定身术，蜷缩在被子底下，一动不敢动，只感觉他所经历的一切，都实在是太诡异了！

屋里一阵沉默，齐欢感觉有动了下他的枕，又替他整理一下被角儿。在床边停留了片刻，见他一直没有动静儿，才踩着比老猫还要轻巧的脚步离开了病房。

“呼！”好半晌，齐欢从被子里冒出来，吐出一浊气，心中塞满了问号儿：“祖爷？为什么这个也喊我祖爷？小柳儿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