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形依旧枕寒流】（167）

孩子，你也是个好孩子！」李思平看着凌父，笑的跟花一样，心里却暗自腹诽，您老这么粗枝大叶的，是怎么生出凌老师这么玲珑剔透的儿的？答案很快就揭晓了，凌母将几道炒菜炒完，端着一盘蒜苗炒蛋笑着从厨房出来，在丈夫胳膊上轻轻按了一下，凌父便像装了弹簧一样站了起来，出言邀请李思平上桌吃饭，再一次表现出了夫妻俩的惊默契。

李思平被凌父让到身边坐下，看凌白冰盛好了鱼端上桌，坐在了自己身边，便侧过来低声问道：「咱爸那么馋烟么？刚才问我抽不抽，我是不是应该说抽，让他过过瘾？」凌白冰白了他一眼，以微不可察的声音回道：「不抽就对了，我爸肺不好，我妈管得严，不让他碰！」「说了别『我妈我爸』的，那么生分呢！」李思平又耳语了一句。

凌白冰推了他一下，轻声嗔道：「瞎说什么呢……」「咳咳……」看着他俩窃窃私语，凌父有点尴尬，感觉自己脑袋都发起了光，好在妻子及时出现，解决了他的尴尬。

凌母拿出一个黄泥封着的坛子，敲开上面的泥封，小心翼翼的擦拭净残留的尘土，接着揭开上面覆着的红纸，用一个漏斗将酒浆倾倒进一个陶瓷小酒壶里。

小酒壶被放进一个冒着热气的瓷壶里，接着凌母在上面盖了一个酒盅，随着她的动作，整个温酒器呈现出一副完整的山水图案。

凌母的动作缓慢轻柔，优雅而又确，就像黎妍开红酒一样，有一种别致的美感。

「酒壶是小冰给我买的，我不乐意用，喝酒就喝酒，整这么多幺蛾子什么？」凌父看着妻子忙碌，也被那美感倾倒，但嘴上却不肯承认，他端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问凌白冰道：「你对象酒量怎么样？一杯能喝得下吧？」凌白冰笑着点，「没问题的，让他陪您好好喝一杯！」李思平要拿过酒壶自己倒酒，被凌父制止了，赶忙端起酒杯，以示恭敬。

凌父大手一挥，「坐下坐下，一家这么客套什么！」给李思平也满上一杯，凌父这才笑着说道：「这酒是我一个战友送的，他家里开酒厂，这酒是原浆酒，陈了二十多年了，我平时都不舍得喝！」「快三十年了，小冰出生的时候，她李叔叔送的，一共四坛」，凌母笑着补充，「小冰过了年虚岁就三十了……」「妈！」凌白冰娇嗔一句，「说这个嘛？快吃饭吧！」「小李啊，你第一次来家，欢迎你，再一个，这个院子能收拾成这样，得谢谢你的赞助！来，咱爷俩走一个！」凌父当过兵的，喝酒极为大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连菜都没吃。

李思平一雾水，院子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他没敢多问，一看老爷子这么厚道，自己也不能差事儿，咕咚一，也了。

他不是第一次喝白酒，可以说还很喜欢喝，但喜欢和擅长不是一回事，尤其是他没有酒瘾，平常喝酒的机会也少，对酒就没什么经验。

这杯酒下肚，喉咙就像被一根烧的通红的铁棍怼了进去一样，一直烫到胃里，一道火线已经不足以形容了，根本就是一岩浆。

好在酒杯不大，也就是一两左右，饶是如此，李思平还是有些受不了。

「呕……」李思平差点没吐出来，赶忙夹了一块酸黄瓜塞进嘴里压了压，涨红了脸缓了半天才吐了气，不好意思说道：「这什么酒……这也太辣了……」凌父咂咂嘴，有点意犹末尽，说道：「当然是老白了，还能是什么酒！」「不都陈了三十年了么？怎么还这么辣？」李思平知道凌父肯定对这个感兴趣，故作谦虚的询问起来。

「那你看，老白的原浆酒，那还了得？」凌父一脸得意，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怎么样，再来点儿？」李思平酒量原本不错，这会儿却有点胆怯，不过想着是第一次上门，不能伤了凌老师的面子，便点了点，「再来点儿，我再试试！」凌父给他倒上，笑道：「这回咱们慢点喝，细细的品，别急！」说着，他端起酒盅，自己先抿了一小。

李思平也有样学样，小抿了一，只是这回学聪明了，没有一咽下去，而是一点点的品咂，然后再咽到肚子里。

一清冽的甘香在唇齿间升起，淡淡的眩晕感袭来，整个似乎都一下子热了起来，仿佛一路走来的疲乏全部消散了一般，李思平尝出了好，又喝了一。

酒越喝越香，话越聊越多，一老一少你来我往觥筹错，很快就喝掉了小酒壶中热的酒。

凌父还要再喝，却被妻子拦住，很听话的盛了碗米饭，三下五除二就吃了个净。

一壶酒是一斤左右，两平分下来，一喝了半斤，以李思平为数不多喝白酒的经历，这酒保底得有六十度，这会儿他酒意上涌，根本吃不下饭了，踉跄着回到了西屋的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凌白冰跟在后面，看他躺下了，这才帮着扯过来被子盖好，轻轻带上门，一边帮母亲收拾餐桌，一边说着母间的体己话。

「你说你俩差几岁来着？」凌母收拾起碗筷，放进水池里。

「他比我小四岁，属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