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天摇地动

赵大壮县衙班出身，资格老平常也没架子，在莽字营里很受欢迎。方景楠朝四周看去，全是在偷偷打量这边的军汉。

不忍扫众的兴致，方景楠站起身，举起酒碗高声道：“今天是高兴的子，大家吃好喝好！”说罢与赵大壮碰了下碗，仰首一喝净。

“好！”众欢声大叫。

有一自然有二，赵大壮下去后，冷笠走上前来，一句话都没说，轻轻地与方景楠碰了下碗，自己仰首了，完他就走了。

方景楠端着碗，一点办法都没有，轻叹一声，咕咕也是把酒喝掉。

小丫陈迎景不知从哪窜了出来，拎着个酒坛就给方景楠倒酒，满满一碗，一点都不带打折扣的。

宁伤拿着碗走来，敬声道：“谢长官救命之恩！”

“滚你的蛋，”方景楠不了，“别给我戴高帽子，我猜你们就是商量好的，今天要把我灌翻是吧。”

两碗酒肚，方景楠也是觉得身子热了起来。

“没有这回事，属下是真心感恩！”宁伤道。

“感恩个，你若是怕死之还会被抓，唬弄谁呢！”方景楠可不落他们的套子，转首四顾，忽然叫道：“李蛮虎！”

“到！”李蛮虎应道。

“过来，你也算是我小侄，过来帮我喝！”方景楠跟着又叫道：“行锋，你他娘的滚哪去了，出来，亲卫队的快都来护主！”

方景楠变通能力超强，想欺负我少？哼，我不会找帮手嘛。

行锋他们少，但代表着方景楠，另一边多，但也不是谁都能往死里着喝酒的，一时间你来我往，双方拼了个旗鼓相当。

军汉们喝了起来，其它吃的差不多后也就纷纷告辞了。哪次酒席没有喝醉酒闹事的，万一这群军汉喝多了起来，他们可吃不消。

几翻弄罢，不少都喝醉了，这时，丁吉忽然端着碗酒双眼通红地走了过来，醉意十足地道：“长官，我想敬你一碗！”

方景楠哈哈笑道：“少扯蛋，刚才你敬过一次了。”

丁吉突然大声哭了起来，“这一碗，我是替聂远燕三几位兄弟敬的……能跟着长官番功业，我们痛快，只可惜他们看不见了。”

这时孟铁柱走了出来，一把抢过丁喜手上的碗，喝道：“喝点马尿就在这放，麻四，把他带回去，赶紧滚蛋。”

丁吉被孟铁柱推翻倒地，也不起身，坐在地上大哭出来。

聂远燕三都是丁吉炮队里的兄弟，与孟铁柱丁吉麻四等，都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军户。

“住手！”

方景楠喊住了他，一将功成万古枯，看着眼前这一个个气壮如山的汉子，残酷的末世才刚刚开始，可料想，以后这群里，又有谁将离去。

郑柳钗、李蛮虎、童猛、方笑、李秀素、昆沛、混皓、张横、张顺、李疤牙等等等等……

，都会怕死。

但有些，因为心中所念，面对危险，仍然勇不可挡视死如归。

与之相较，灌醉而已，大点事！

方景楠高举酒碗，大声喊道：“丁吉说的对，我们不能忘了为莽字营的打拼而牺牲的兄弟们，！”

说罢，方景楠一饮而下，把酒碗往地上一摔。

“！”众齐齐举碗大饮下，跟着也把酒碗摔得碎。

如此场景，管家陈狗子在一旁看着热泪盈眶，嘴上念叨着：“我若年轻十岁，定当投效莽字营。”

“拿酒来！”

方景楠一把拿过丫环陈迎景手中的酒坛，也不倒酒，对着坛咕咕咕喝了几大。

孟铁柱接着酒坛，也是如此狂喝猛灌，当然边上也没碗了。

“教大家一首新歌，跟我唱，”方景楠显然也有醉意，大吼道：“狼烟起，江山北望。龙旗卷，马长嘶，剑气如霜……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魂埋骨它乡。马蹄北去相望，相望，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华要让四方……来贺！”

唱到最后，方景楠重复一句：“堂堂中华要让四方……来贺！”

这比游击队之歌豪迈多了，方景楠唱了一遍又一遍，众也是跟着一遍遍嘶吼！

*

方景楠醉了……

回屋的时候，摆脱丫环陈迎景的搀扶，方景楠吼道：“别管我，我没醉！”

陈迎景忽然贼贼一笑，还真的就放开了搀扶的手，看着方景楠一摇三晃地进了小屋，她悄悄地靠上前，把门关上，然后一脸娇羞地跑了开来。

屋内灯火熠熠，厅中烧着一盆暖炉，旁边的桌上摆着一堆账册。一位身穿紫罗丝袍的高挑子，背对房门而立，一长发乌黑光亮，披在肩如瀑布一般。

“咦，你是谁？”

子闻声缓缓转来，不施一丝黛的脸上雪白娇，“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