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这年头，尽出妖事

算通过锦衣卫的密折，把商通敌卖国的消息传到圣上耳内？”

方景楠拍了拍他高大的肩膀道：“别急，事一步一步来做。对了，这次我们收获很大，以后你们的粮饷，将正儿八经的归守备署发放，一切回到正轨，再也不用关心那些商的眼色了。”

王德纯、王丛喜、郑柳钗、王查北四顿时应道：“遵命！”

方景楠却是心下一笑，文官之所以能统领武将，不就是因为掌握了粮饷与升官之道么，如今先把粮饷拿下，名分又在这边，等此事一过，王德纯他们跑不了。

城门开放了，此次事件，在怀仁城内很快平静下来。

封查的商铺全都重新打开，只是里面空空如也没有商货，但其它开着的铺子，却是生意很好。

好比四通商行，由于公道没有任何手脚的收粮，不消几天，便把怀仁城零散的米粮收了大半，足足收有三千多石粮食。更重要的是，四通商行的碑，在怀仁城彻底打响。

但在怀仁城之外，却是激起了不少花。

……

朔州城，守道署衙。

统领井坪路和西路的分守翼北道守道官苏世忠在大发雷霆，参将姜建勋被他从井坪城喊了过来，襟立在堂中，低着一声不吭。

“这事你竟然说不知？”苏世忠喊道：“你辖下的守备了这么大逆不道的事，你竟敢说不知？你可知，就凭这一点，我就可以上报兵部卸了你的官职。”

姜建勋仍然是低着道：“事前卑职确实不知，若真是卑职下令纵兵劫商，那也万万不敢惊惹王府的铺子呀。请守道大明查。”

苏世忠也是气糊涂了，前段时间田氏驻派在大同府的总掌柜被绑劫，上面就明里暗里的责令了一翻。如今到好，他这一道的守备官竟然直接明抢了，再怎么推责，他也难逃其究。

“不管是不是你指派的，现在，立刻，马上，去把那个守备及其一众从属给我抓回来严刑拷问。”苏世忠怒道。

姜建勋抬应道：“遵命！卑职定把他们全部抓回，一个不留。”顿了顿，又道：“只是，万一问出了一些不该咱们知道的，如何处之？”

苏世忠一楞，暗道：“对啊，这次可不只是那些商号，还有代王家呢。谋，其中一定有谋。区区一个守备，竟然敢犯下如此大罪，而且还没有潜逃，没有谋才怪了。而且牵扯到皇家，这可不是一般能沾惹的。”

苏世忠吓出一身冷汗，忙改道：“姜将军果然不亏是将门之后，眼光独道，按你认为，我们守道署该如何处之？”

姜建勋躬身道：“大，事已经发生，无论我们如何处理都难逃责罚。所以，卑职建议，就当此事从未发生过，什么都不用做。”

“当作从未发生？”苏世忠楞道。

“是的，”姜建勋应道：“如今上面也没有任何指令下发，或许是，他们知道些什么也不一定。万一是神仙打架，我们冒然进，可不是自寻苦吃么。”

苏世忠缓了缓，心逐渐平静下来，确实如姜建勋所说，这件事他一个守道不应该去掺乎，既然代王府的铺子也出了事，那就看王府有什么动作就是了。

想到这，苏世忠难得地走上前，拍了拍姜建勋的肩膀道：“姜将军果然大才，以后咱们道里的事，姜将军可得多帮衬一二。”

“一切都是大指挥有方。”

拍了击马，姜建勋内心松了气，这一关算是过去了。刚收到那五千两银子的时候，姜建勋也是不解，这可不是小数目，后来听得怀仁城的消息时，吓的他差点把收下的银子退回去。

回报族里后，族里给他的建议是，静观其变。就像方景楠所说，什么都不用做。既然是什么都不用做，那肯定也不能派兵去抓他们了。

现在，他能做的已经做完了，他不竟有点好奇，代王府那关，怎么能过的去呢？

苏世忠礼送出姜建勋后，惊吓一场的他回内堂喝了几浓茶，可仍然是心下忐忑。

事若真的不了了之，那是极好。之前本就因后金的事被责降了几级，万一惹出个什么事，他就麻烦大了。

苏世忠去了书房，准备写几个字让自己心绪平复下来。抬手刚写了‘君子不群’几字，脑中忽又想起那突然出现在书房里的‘君子和而不群，久和失君子’几字。

愤怒地把毛笔扔下，苏世忠恨恨地骂道：“这年，尽出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