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地主家也没有余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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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落依水而立，十里河从西往东穿流而过，陈家村便在十里河一侧，河边青绿树，土地肥沃，一些军户和民户的田地处在其中。

只可惜近些年天气异常，灾难不断，十里河的水位下降很多，露出不少河滩之地。穿过两边河岸不远，便是大片大片燥土地，微风一吹，卷起一片尘土。

“公子，已是午时，该吃饭了！”

一个膀大腰圆的少倚在小屋门，正冲着他露出谄媚的微笑。她叫陈银花，陈家村里长的儿，长得宽脸阔鼻，肤色黝黑，但脸色红润。

在边地的乡野，能吃得如此圆润并不容易。自上月村里长陈有富与他打赌输了后，便让自己儿过来伺候他一个月。

方景楠对她的谄媚视而不见，陈银花虽说是个十六七岁的妙龄少，可妙龄是妙了，村里村妞的，着实和好看沾不上边，农忙的时候也是要下田活的。

“走吧！”方景楠礼貌地笑了笑。

陈家村是九边大同镇，云冈堡边上的一处民户村。

早年从大槐树迁移过来时，有几百民户。这些年饥荒兵灾，逃亡绝户了很多，现今陈家村不到百户，丁三四百。

陈银花的老爹陈有富，是这陈家村的里长，而且是祖辈几代都当了里长，村里七成的田地都是他们家的，毫无疑问的村中首富。

村里正儿八经的路只有一条，不到半里长，陈有富的家在村东。

宅前有颗百年古树，农闲的时候村民们在那聚集闲聊，也是村里发布重要消息所在。

方景楠随着陈银花向她家走去，路边遇到熟，她都会热的打招呼，可见心地还挺善良。要知道，这里多数村民都是她们家佃户。

饭菜的香味很远就飘了出来，方景楠摸了摸肚子，这年特别不扛饿，村里一般只吃早晚两餐，中午是不吃饭的。

方景楠自然不习惯，要求中午加餐，输了的陈有富要包他一个月的吃喝。

陈老财主的宅子是个两进小院，前大后小，一共八九间房。

宅子不算大，但是包了砖，砖包的有些年月，砖墙上尽是斑驳的痕迹，还有几处损的墙角，也一直没修补。

可见这首富的子过的也不咋地。

“见过要饭的，没见过这般没脸皮的，饿死鬼投胎么？”

陈有富的宅子门前，一位粗壮的汉子蹲坐在石阶上，撇着嘴，一脸的恨恨不满。

这说叽讽话的汉子叫陈山材，‘材’字取一财字喻意，是陈银花的二哥。陈银花还有一大哥叫陈山河，据说武力超凡，应募去了北边三十里外的镇河堡。

这年好男不当兵，以老陈家的底子按应不至于，不知为何还是去了。

“原来是陈二少爷。对不住，实在饿怕了，并非有意费。”方景楠不以为意，轻笑着从他身旁走过。

陈山材本就是故意找茬，猛地一立，跨步挡在了方景楠身前。

可还没等他无礼呢，陈银花不乐意了，走上前一把推开拦路的陈山材，喝道：“二哥，你啥呢，小心我告诉爹爹。”

陈山材心里原本也虚，被银花一喝一推的，就让了过去。

方景楠也没说什么，可这诺大的一个壮实汉子，看似凶恶，竟然忍不住地耸动肩膀，仿佛要哭起来。

方景楠见罢不禁叹道：“诺大的陈家村都是你家的，每天多加一顿饭而已，不至于此吧！”

“若是像我们一般，吃着粟米糠子的，你多加两顿又何防。但你这般吃食，”陈山材真的哽咽出来，“金山也给吃没了。”

“呀，是景楠兄弟来了！”

就在说话的当会，一位五十来岁，身体壮的老汉走了出来，手上还端着一盘葱花炒蛋。

他便是陈家村的主宰，村里长陈有富。

见爹来了，陈山材也不敢出声，悄闷地扭便走。

亲热地拉着方景楠的手臂，陈有富道：“别搭理这怂儿，以小老弟您的本事，多点吃喝有什关系。走，吃酒。”

屋内家具摆设，体现了一丝财主的样子。

檀木的四方桌，旁边有一木台，上面放着几个前朝的瓷器，门角里还有一个让客梳洗的架台，架台上摆着一条净的手巾，铜盆里盛有净过的河水。

一个小丫环，拧好手巾，弯着腰恭敬地递给方景楠。

方景楠接过手巾道了声：“谢谢！”

小仆刷地一下，脸红了起来。良心可鉴，方景楠对这丫环绝无它意，明现在身高都很矮，男子平均一米六，更是一米五左右，而这小瘦如材，营养不良一点都不丰润。

方景楠对没有歧视之意，可若是要拿她当暖床丫环，他是断然不会同意的。而且方景楠知道，这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