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温柔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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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议绝和宁晚舟的队伍还没有回来。

南宝衣哄着祖母睡后，回到自己屋，小堂姐和寒烟凉带着余味她们在外屋攒了个牌局，一边打牌一边等心上回来。

她不喜欢玩牌，稍作洗漱就进了里屋。

对着铜镜卸下珠钗，正要拿面脂敷面，却见妆奁上摆着一只熟悉的蟠龙小金冠。

她怔了怔，拿起端详。

这是阿弱的发冠……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注意到妆奁那里还压着一封信，她连忙拆开。

信上内容十分简短，要求她独自一按照信纸上所绘制的地图，前往这太白山下的一座小宅院，若是敢告诉其他，阿弱命就会不保。

南宝衣紧紧捏住信纸，唤了荷叶进来：“我去洗漱的时候，可有进来过？”

荷叶不知所措：“婢在外屋烤火，没瞧见有进来呀。您这么慌张，可是出了什么事？”

南宝衣脸色略有些白。

她摇摇：“无，无事……”

打发走荷叶，她推开老木窗。

窗外悬挂着一盏孤灯，灯火映照出漫天落雪，一望无垠的雪地上，赫然残留着一排远去的脚印，往驿站外面延伸而去。

她的脸色更加苍白。

大雪封死了来路和去路。

可是驿站附近却有别的势力存在。

他们知道她会被困在这里，他们甚至还挟持了阿弱……

怎么看，都像是一场预谋已久的谋。

少慢慢抬起漆黑的丹凤眼，才不过沉吟了半刻钟，就果断地拿了主意。

对方没有伤害阿弱，反而点名要她去，可见他们并非是冲着阿弱，而是冲着她南宝衣来的。

她必须去。

外屋传来小堂姐她们玩牌的嘈杂声。

驿站里的其他，也都是二哥哥的心腹。

她笃定这里没有对方势力的渗透，于是拿了笔墨纸砚，放心大胆地给小堂姐她们留下一封说明况的书信，又照葫芦画瓢地绘制了那幅小地图。

她知道以小堂姐的脾气，是万万不可能允许她独自去救阿弱的，于是做完这一切，她穿上厚厚的袄子和狐裘，提上一盏气风灯，利落地翻出窗户，借着夜色和大雪的掩护，悄悄往驿站外面跑。

小堂姐她们，大约会在半个时辰以内发现她失踪，之后，寒老板会立刻带去追她。

她有半个时辰的时间，与对方周旋。

迎面而来的风雪呼啸刺骨。

南宝衣孤零零跋涉在雪地里，明明天寒地冻四野无，却不知怎的，她心里一点儿也不害怕。

不知走了多久……

直到双脚被冻得失去知觉，南宝衣终于看见了太白山脚下的那一点暖黄灯火。

……

“这便是你父亲和你母亲的经历。”

长夜无事，霍启脆给阿弱讲起了萧宁和温彤的故事。

他讲完，给阿弱倒了一杯热酪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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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捧着酪浆，早已听得泪眼朦胧，正抽泣得厉害。

他不知道他的亲爹爹死的那么悲壮无奈，也不知道他的亲阿娘曾那么努力地保护他……

霍启垂下眼睫，面容沉几分：“如果说萧氏皇族里，有谁是个善，大约便是你的生身父亲了吧。”

当年火族数千葬身塞外，侥幸活着回到长城里面的不过寥寥数十。

那时，所有都想杀了他们。

是先皇太子萧宁，请旨保下的他们，还允许他们进关内，仍旧给予他们良民的身份。

他评价道：“比起先皇太子萧宁，萧道衍太过残忍，他不堪为帝。”

阿弱抬袖擦了擦泪水。

他并不觉得父皇残忍。

为了保护别而养成的杀伐决断和机关算尽，那并不是残忍，那是另类的温柔。

就像国子监花园里，那些保护花朵的荆棘。

心腹侍卫匆匆进来，恭声道：“少主，她来了！哨卫检查过附近，没有其他跟来。”

霍启笑了笑：“计划，可以开始了。”

南宝衣见到霍启，狠狠吃了一惊。

她万万没想到，绑架阿弱的竟然是国子监的先生！

她回过神，原本打算跟霍启周旋一二拖延时间，可霍启竟也不是个笨的，直接叫绑缚了她的双手，把她和阿弱塞进车辇，径直往太白山上而去。

大雪漫天，山道陡峭。

南宝衣和阿弱坐在一块儿，她借着车外绵延不绝的火把，瞧见阿弱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