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2章 她记得这是她年少时戴过的发带

殷斯年沉浸在柳暗花明的喜悦里，并没有察觉到沈议的异常绪。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他侃侃而谈：“春娘，等烟烟嫁给了沈议绝，咱们也跟去长安。虽然这辈子不能称王称霸，但能去王都逛逛也不错。沈议绝是个痴的，他定然会好好侍奉你我。春娘，咱们的福气在后呢！”

说完这番话，余光注意到沈议还在这里。

他沉声：“你还杵在这里做什么？”

沈议双手笼在宽袖里，慢慢转动指间的月星辰戒指。

他低垂着眼睫，细碎的瞳光从睫毛间隙露出，诡谲而又凉薄。

他温声：“殷太守过河拆桥这一手，玩得倒是极好。”

瞳光落在晓春的身上，他牵了牵嘴角：“早在锦官城的时候，就听玉楼春的前辈提起过你。你们作为烟烟的双亲，一个为了男抛弃骨远走他乡，一个拿亲身儿当做脱困的筹码……既然不她，为何又要生下她？”

他恨寒烟凉的薄和背叛。

却又怜惜她被双亲辜负利用。

山风吹进厅堂，烛火明明灭灭。

他的身影被拉长，在墙壁上投落出修罗般的暗影。

殷斯年和晓春，无端感受到一阵寒意漫上脊梁。

沈议薄唇轻启：“你们活着，只会给烟烟造成折磨和负担。倒不如……一死百了，也好叫她了无牵挂。”

殷斯年脸色惨白，“噌”地一下站起身。

他指着沈议：“你，你大胆！”

沈议笑容更。

山风更大了。

墙壁上倒映出挣扎和厮杀的剪影，像是一出热闹的皮影戏。

温热的鲜血溅到烛台上，橘色的火焰艰难地跳跃着，随即倏地一下，湮灭在蜡泪和血之中。

沈议半身白衣，被血染上了腥红。

他迈出门槛。

山风将悬挂在廊下的灯笼吹落在地，灯芯的火舌顷刻间吞噬了整只灯笼，火势渐渐大了，顺着门前枯往厅堂蔓延。

几名死士从厅堂走出，拱手行礼：“小郎主？”

已近黎明。

沈议眸色沉沉，注视着遥远的天际。

漆黑的山峦一望无际，朝天尽蜿蜒而去。

看不见前路在何方。

他的发簪不知几时掉落的，长及膝盖的鸦青发纷翻飞，与污浊的宽袖纠缠在一处，眉眼间染上了过去所没有的邪气。

他温声：“下山。”

……

太守府。

南宝衣醒来的时候，正值暮。

她支撑着坐起身，动了动双腿，才发觉双腿灌铅似的沉重酸痛。

“醒了？”

萧弈从屋外进来，手里端着一大碗热汤。

洛阳最正宗的羊汤，萧弈知道他家小姑娘吃辣，于是叫厨房多洒了些胡椒，一端进来，满室都是羊浓汤的鲜香。

可把南宝衣馋坏了。

她咽了咽水：“二哥哥怎么知道我饿了？”

萧弈在榻边坐了，舀起一勺汤吹了吹，送到她嘴边：“你走了那么久的山路，又睡了一整天，不饿才奇怪。”

南宝衣腼腆地笑笑。

羊汤，鲜浓美味，顷刻间消解了少所有的疲惫。

“好喝！”

她赞叹。

不等萧弈再喂，她自己抱起大碗，咕嘟咕嘟喝了个见底，连羊块也吃得净净。

因为羊汤太辣，她双唇看起来红红的，像是涂抹了辣椒颜色的脂，不停呼气，只觉十分过瘾。

萧弈抿着唇笑，递给她一盏温水：“若是喜欢，明天叫小厨房再给你做一碗。”

“使得的。”南宝衣解了辣，拿手帕擦擦小嘴，关切道，“寒老板怎么样了？她身上的伤可要紧？不会有后遗症吧？”

“放心。”

萧弈摸了摸她乌黑的发顶。

南宝衣注意到他腕间缠着的发带。

是去老君山之前，他为她系在发髻上的那两根。

她握住他的手，细细翻看。

暗红缠金丝的发带，串着一枚压胜钱，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艳色逐渐褪去，很有些旧。

她记得这是她年少时戴过的发带。

他竟然一直留着。

她摸了摸发带边缘，金丝边缘磨损严重，他平里又舞枪弄的，再戴一段时间，发带大约就会被磨断……

似是看出她的在意，萧弈道：“以后我会更加小心。”

南宝衣弯起眉眼：“倒也不必，这种发带到处都有卖的，再买两根就是了。”

萧弈不语。

新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