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曾有人跨越岁月与山河来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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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身影，热切追逐着高台上跳白纻舞的少，眼神之炽热，犹如飞蛾追逐火焰。

是年少时的楚怀修。

温彤的泪水，悄然滴落在卷轴上。

她从不知道，有跨越岁月与山河，曾这般过自己。

楚怀修看着她笑。

血从他的牙缝里渗出，染红了衣襟。

温彤温柔道：“谢谢你我，让我记起，我并不是落魄不能见光的过街老鼠。我也曾是万倾倒的名门之，我也曾游走在长安最繁华的坊市之间，我也曾试图与那个心狠手辣的大雍皇后，扳过几回手腕……”

楚怀修只是笑。

他抬起手，艰难地为温彤擦泪。

指尖温柔地拂拭过她的泪珠，却终于渐渐无力地垂落下去。

他本就落拓不羁、智谋过，生于皇家，自幼就见识过太多薄寡义和富贵荣华，平生所念，不过是山高水远的长安城里，那个风雅温润的太子哥哥，和那个给他一锭银子的太子妃姐姐。

他何等聪慧，从接太子妃姐姐宫的那天起，他就知道这个心底如同枯，毫无活下去的信念。

他刻意荒废朝堂，明知南景狼子野心天生反骨也仍旧将禁卫军到他手上，明明心狠手辣却又偏偏留下楚怀南……

其实潜意识里，早就知道太子妃姐姐活不长了。

她活不长，他又何必兢兢业业地打理朝堂，又何必在意南越是否山河无恙，又何必去管坐在皇位上的是谁？

她不在，他活着有什么意思呢……

楚怀修死了。

死在年少时慕的子怀里，了无遗憾。

温彤慢慢为他阖上双眼。

她望向密道尽的光。

她不知道外面有什么在等着她，但将死之，已无畏惧。

她平静地走向密道尽。

密道外，正出皇宫西南门。

笼火跳跃，黑袍凛冽的年轻将军，眼角下一道旧疤，手持三尺长刀，身后是上百名金吾卫，站在夜色里，正冷淡地看着自己。

“沈小将军。”

温彤并不惊诧，姿态从容不迫。

沈议绝的声线毫无起伏：“姑母在长安城，等你很久了。请？”

温彤一袭白裙，弱不胜衣，静静立在密道前。

大雍皇后，沈姜，恨不能把她就地处死。

派遣沈议绝带她回长安，不过是为了用她的命拿捏小郎。

只可惜……

温彤仰起。

天际处是燃烧的盛京城，火光盛大，将月光映衬得极为黯淡。

一颗启明星，隐在湖蓝色云层之中，将出。

她莞尔一笑：“沈小将军，夜色美吗？”

“甚美。”

“龙运垂祉，烈阳昭昭。夜色再美，却也不及黎明时分，太阳跃出于天际时，刹那间金光万丈的美丽盛大……”温彤手中出现了一把软剑，“沈小将军，劳烦你替本宫转告母后，殿下和本宫，绝不会枉死。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她任唯亲利欲熏心，她想彻底掌控天下，绝无可能。本宫，在九泉之下，等她相见。”

柔弱的子，毅然举起软剑，决绝地抹过细白脖颈。

鲜血溅了出来。

染红了她雪白的裙裾。

她净净地走在黎明之初，无愧于一国太子妃的尊严。

沈议绝垂眸看着她。

眼底毫无波澜，似乎早就料到她会如此烈。

他解开披风，淡漠地裹住温彤的尸首，又吩咐手底下的，将她的尸体一并带回长安，给皇后娘娘处置。

返回玉楼春时，榴花把玩着火蝶，看了眼沈议绝：“大雍皇后，是怎样的？”

沈议绝跨上骏马，没搭理她。

榴花骑上另一匹马，又道：“你不说也没关系，等将来到了长安，我总能见着。只是沈大，依我之见，你就该杀了寒烟凉，她是萧道衍的手下，她定然会和那个男一样背信弃义。什么废去武功，这根本就是她进沈家当细的幌子！”

她慕萧道衍，只是那个男，竟然屡次三番要她命。

真是可恶！

既然得不到，那么脆连他，连他的一切都毁去！

沈议绝面无表：“她进不了沈家大门。”

“那你要如何处置她？把她关进天牢审问？”

沈议绝淡淡看她一眼：“这是你该问的吗？”

不等榴花说什么，男一夹马肚，朝玉楼春疾驰而去。

除夕之夜，大雪纷飞。

沈议绝的手臂和胸前都佩戴着森寒细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