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 奴才爱娘娘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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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着被褥，想起那个已经成型的男胎，泪水又扑簌簌地滚落。

姜贵妃吃着蜜瓜，淡漠道：“孩子将来还会有，你有什么可伤心的？总归南宝衣已经进了青水庵，那是咱们的地盘，想怎么样，还不是咱们说了算？你哭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怎么地你了呢。”

书理理抹了抹眼泪。

那盏牛，是贵妃娘娘亲自给她倒的。

生乌，也是贵妃娘娘亲手放进去的。

只是这条路，却是她书理理自己选的。

“娘娘说的是，是我目光短浅了。”她咽下所有的委屈，期盼地朝四周张望，“娘娘，殿下呢？孩子没了，殿下也一定非常伤心。”

姜贵妃脸色不大好看。

身为母亲，她知道自己儿子的劣根。

在抱厦里看见南宝衣时，他眼睛都绿了，还特意求皇帝把南宝衣送去青水庵，只为留她命。

幸好她派宫盯紧了怀美，才没叫他颠颠儿地跟出宫。

她放下象牙签子，“孩子没了，他伤心得紧，在偏殿哭呢。这次重开春闱，皇帝命太子、靖王世子、英王和他，共同担任主考官，算是对皇子的考验。他是个爷们儿，你作为眷，别总惦记着他，耽搁他做正事。”

余光瞥见书理理脸色苍白，她按捺住不耐烦，安抚道：“等将来怀美成了大事，自会为你父亲翻案，再把他从边疆调回来。理理，你要好好侍奉他，将来他少不了你的好处。”

书理理的心绪，稍稍平静了些。

她谢过姜贵妃，扶着宫的手躺进被褥，脑海中却又浮现出南宝衣那张可恨的脸……

姜贵妃踏出偏殿，顾崇山已经在外面等候。

她伸手掸了掸顾崇山肩灰尘，“送到青水庵了？”

这个动作未免太过亲昵。

而且顾崇山患有洁癖，领袖毫无尘垢，更遑论肩膀。

但四周的宫眉眼不动，显然早已习惯。

“送到了。”顾崇山低垂眼帘。

“都以为青水庵是个求姻缘求子的好去处，太后生前，甚至还曾几度驾临青水庵礼佛。”姜贵妃宽袖掩唇，笑容讥讽，“它白里确实是个光风霁月的庙庵，可夜里，却是赫赫有名的销金窟……顾崇山，你虽是个阉，但也可以去那里快活快活。本宫瞧着，你似乎很在意南家那丫。”

她不着痕迹地盯紧了顾崇山。

顾崇山低眉敛目，姿态放得很低：“娘娘说的哪里话？是娘娘将才扶持到今天的高位上，才心里眼里，只有娘娘一。”

姜贵妃的笑容，这才多了些真意。

“知道你最是忠诚。”她拍了拍顾崇山的脸颊，“乖乖跟着本宫，本宫少不了你的好处。”

顾崇山地垂下：“才娘娘至极。”

姜贵妃很满意。

她拢着宽袖，往朱廊尽而去：“皇上对南家烦心，料想不会去找南胭那贱，这几怕是要临幸本宫。你这几，别来本宫面前晃。”

“恭送娘娘。”

顾崇山拱手。

直到和那些宫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顾崇山才直起身。

小太监恭敬地递上手帕。

顾崇山接过手帕，掸了掸被姜贵妃碰过的肩膀，又擦拭过被她拍过的脸颊，“黑云卫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回禀督主，迷夏从黑云卫里面挑了个擅长伪装的姑娘，送去了青水庵。只要她在庵堂和郡主结下善缘，想必被郡主带回南府的机会很大。如此，也算是间接地在萧弈身边埋下了暗桩。”

顾崇山扔掉帕子。

他俯瞰着巍峨宫城，隐约之中，仿佛又看见那少挽着披帛，娇娇气气地行走在长长的宫巷里……

被顾崇山念想的姑娘，跪坐在禅房。

窗格雅致，缁衣朴素，她面前横陈着胡桃木矮案，笔墨纸砚一应俱全，还有一本摊开的佛经。

她拿毛笔搔了搔额角，丹凤眼亮晶晶的。

虽然并不是她害死的小皇孙，但她还是抄了一遍佛经，算是告慰小皇孙的在天之灵。

她俯首吹了吹宣纸，搁下毛笔，伸了个懒腰，想进庵堂处转悠。

可是禅房的四个角落，还跪坐着四个板着脸的姑子，双手叠在身前，正凶地瞪她，俨然是监视的意思。

“瞧着也是吃斋念佛的，怎么面相那么凶？”南宝衣嘀咕着，握拳掩唇咳嗽两声，试探道，“各位师太，我已经抄完佛经啦，可不可以出去转转呀？”

青流：“只抄一遍，用心不诚。”

青研：“用心不诚，无法打动神佛。”

青织：“所以郡主只能待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