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坦白

今年的雪下得特别早。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还有七才是冬至，长安城已下过三场大雪。

木蓝跟在公主身后，看着她挺直的背，心里却说不出的沉重。

这半年来她跟着公主、郎君，横跨天朝直到东海之滨，她的公主从来都是活泼开朗，喜笑颜开。为何一之内，天地变了颜色，笑容透着苦涩？

她就连去明义殿，也显得那样悲哀。

难道，是公主做了什么决定？

“儿给阿娘请安。霜儿，带她们出去，我想单独跟阿娘待会。”

霜儿看着姐姐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带着婢们出去了。晁美看着她浮肿的眼皮，心疼的拉着她的手问：

“昨晚没睡好吗？炭火够不够暖？还是刚回来不习惯？”

“阿娘，儿是来与您告别的......”

“你才刚回来，又要去哪里？”晁美将她拉到怀里，轻声劝到：

“我知道你是舍不得郑三郎......哪个子在青春年少时，都会遇到自己喜欢，或是喜欢自己的男子，以为他就是自己的全世界。

可你还有父母兄弟，还有可以把一切都抹去的光。将来某个时刻，你还会遇到比他更你的男子。又或者没那么，还不是可以生儿育，平平淡淡过一生？你和郑三郎的缘分，或许不在今世。”

萱儿抬起来看着母亲惨然一笑：“是吗？可他重生便是为我而来，儿重生一世，虽非为他，如今却已经不能没有他。”

晁美的眼睛都瞪大了，不由自主伸手探了探萱儿的额，焦急说到：“孩子啊，你可不要说胡话！现在这事关系到国祚，没有能拿这是开玩笑。”

“阿娘，我没有胡说。我与郑颢确实都是从前世而来，我们虽未相，他却是我的驸马。他三十被士族所灭，我孤独活到侄儿执掌天下，可惜彼时天下大，李氏皇族几被全灭，儿也死于军之手。”

萱儿握着母亲的手，看着她脸上惊异、惊恐、惊愕的变化。晁美盯着她的脸迟迟说不出话来。

“阿娘，你可以把我们当做少喝了一碗孟婆汤，还记得前世的事。我回来，就是在退婚那一天。您还记得吗？从那以后，您的儿就变了。

赵合义前世害您落水，落下了病根，所以我提前到引渠边去等，改变了您前世的命运。您记得吗？若不是我在桥上叫您，您一定会挤过去救那个穿着和我一个颜色衣衫的婢子，赵合义就在您身后......”

她一直盯着母亲的眼睛，她知道，母亲已经想起来了，她已经相信了她的话。

晁美眼里起了雾，她一字一句问：“你父亲......是不是因为服食丹药才......”

“是。”萱儿点点：“所以我才反反复复想办法阻止他。”

“你阿兄......”

“阿兄做了皇帝，他儿子也做了皇帝，可他们全都被宦官牢牢抓在手里，做尽了荒唐事，也把天朝给败光了。我回来，就是想要帮助阿兄，没想到，三郎他早就回来了，他已经改变了阿兄，也守护着我。”

晁美再次将萱儿搂在怀里，脸贴着她的落泪道：“我没有问题了。不管你从哪里来，你都是我的儿......这事千万不要传出去，好好活着......”

“不，阿娘，上辈子我就没能好好过，孤孤单单过了二十年，我再不要那样没有灵魂的，在公主府里孤独过一生。我们已经尽力为天朝做了补救，现在唯一想补救的，就是前世我们没能执手度过的余生。”

萱儿说着，将脸伏在母亲的肩上，低声抽泣起来。

过了好一阵，母才渐渐平静下来。晁美问她：“你打算怎么做？”

她摇摇：“我就是还没有万全的方法，去求父亲，似乎是一条死路。只有杀了吕用之，说那本册子是他凭空造谣......”

“祭天是大事，已经定下来的事，又曾到东市西市游街示众，若是不用他们祭天......就算你父亲肯收回成命，也要俯顺舆啊。”晁美也摇了摇，她想想又说：

“对了，示众的时候，郑三郎还未回来，倒是可以找个死囚替他......”

“对，死囚......”她站起来便说：“阿娘，我要出宫去。”

晁美一把拉住她，犹豫道：“那这样，你们就要一辈子隐姓埋名，在影里生活。”

“那有什么关系，只要我们能够在一起。”萱儿回一笑，那样的笑容竟叫心碎：“我总不能把那本册子一把火烧了，来个死无对证吧？”

看着她离去，晁美对刚走进来的含香道：“我们今不是做了桃胶雪燕羹吗？替我端一碗来，我要送去紫宸殿。”

一路上，晁美脸色平静，就和她在李忱身边度过的二十多年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