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胡姬

萧寒听到笑声，回一看也乐了：

“哟，是我兄长来了。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您也是来看猴的？”

“我是来看你这只猴崽子的。”

萧寒连忙站起来，推开旁边的茶博士：“走走走，楼上雅座去。”

两上了楼，雅座窗方向并没对着耍猴的，因此也安静了许多。杨怀信要了茶，又要了两样茶点，慢腾腾的坐了下来。

“兄长，您这动作有点变形呀，怎么回事？”萧寒一眼就看出杨怀信挨了棍子，他们不良，就没有不挨棍子的。

等扶着杨怀信坐好，萧寒忿忿的说：“兄长，您说，谁敢把您伤成这样？我今晚就上他家屋顶揭他家瓦去。”

“伤算什么？昨天被灌了不能凝血的药，不是贵相救，差点就丢了命。”杨怀信倒了一杯茶，看着茶水里，上下浮沉的一片茶叶道：

“我就是来找你帮忙的。十四，我义父捐钱建了一座佛寺，可我总觉得，这当中有什么非同寻常的秘密，我想让你替我查查。”

“佛寺？这我知道，就是城外神光寺，巧得很，相隔一里地，就是永福寺，那可是你义父的死对捐建的。两座佛寺都在建，神光寺的速度要快些。”

萧寒成天城里城外跑，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

“哦？这我倒没有关注。马元贽也捐了寺院？为何两座寺院相隔那么近？”

“这我哪知道？长安城里挨着建的佛寺也不是没有。这么多佛挤在一起住，玩叶子戏可方便多了……”

杨怀信在萧寒上轻轻拍了一下，笑骂道：“你这猴崽子又撒骚放，小心被捉去剪舌。”

萧寒吐吐舌继续说：

“神光寺是旧寺重建，永福寺是拆了原来的土地庙新建。我就不知道，明明有捐了钱，为何百姓还要那么多‘福缘’。”

武宗朝佛寺都被毁了，年轻姑子、和尚也都被迫还了俗。到了宣宗朝，这些被推倒、烧掉的寺庙又要重新建起来，虽说数量已经比武宗朝少了许多，可建难毁易，花的钱更不可同而语。

圣上拿不出这么多建寺庙的钱，就变着法鼓励百官富贾出钱奉佛，内侍臣当然要纷纷响应。这就是和尚顶的虱子，明摆着，最后还是要转嫁到百姓上。

杨怀信想不出在佛寺上能做什么，他只是凭直觉认为，老二整天避开鬼鬼祟祟，而佛寺又是他在负责，于是他才有了这样的猜测。

“行，你去仔细查查，连同马元贽的永福寺一起查。”

“好嘞。不过，城外我不能盯着，要多花点时间。兄长放心，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下楼之前，杨怀信又代他：“十四，别看我义父和你家不良帅好，咱俩的关系可别捅上去。利益面前，他们的关系经不起考验。”

“这还用您说？我们赵将军早就不管事，管事的都是李安然。别看着城里繁华太平，鸣狗盗之事，一抓一大把，我们不过是做做样子，混饭吃罢了。可我们内心还是想除安良、造福百姓......”

你若不走，他还能扯。杨怀信微微一笑，摇摇下楼去了。

杨怀信刚出了东市，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心里激动，顾不上疼，正想快步追上去。

可那个小娘子带着婢子，转身进了长乐坊，杨怀信追过去，已经不见了。

杨怀信这才感觉出自己伤的疼痛，弯下腰、扶着墙，龇牙咧嘴的吸起气来。只听旁边一个悦耳的声音说到：

“这不是杨副将吗？你不躺在床上，跑来这里做什么？”

杨怀信换上一张笑脸，直起身道：

“末将见过公主。我这是出来......松松筋骨。公主到长乐坊所为何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你知不知道，长乐坊有条启东巷？刚才问了两个，都说不知道。”

“启东巷？没听说过。是在永乐坊吗？”

公主皱着眉，她记得那个胡姬就是住在永乐坊的启东巷，难道，那是后来才改的名字？现在还不叫“启东巷”？

“你不知道......那就算了，我自己再找找。”

“您要找的地方，附近有什么房舍？或者是，找启东巷的什么府邸？什么？”杨怀信想多知道一些信息，这才好找。

“我也说不清楚，我要找......”公主看了看杨怀信的脸，笑了，她决定相信他：“我要找的是，住在启东巷一个胡姬，她的汉名叫李四娘。”

“好，我替你去查。”

说是这样说，叫“李四娘”的小娘子也太多了，有些胡还刻意隐瞒自己的胡身份，那就更难查。杨怀信还是要去找萧寒。

公主又说：“她算是马元贽的外室，住在一个很大的宅子里，正门就在启东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