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2）连枝共冢

之后，艾格妮丝稍稍放了心，她走向了房门，但是在打开门之前的一刻，她猛然回看向了特蕾莎。

“事已至此你应该满足了吧？不要谋害他了……”她小声祈求。

特蕾莎的笑容消失了，接着她抬起来，愤怒地看着艾格妮丝。

“我比你更舍不得！”

艾格妮丝沉默，接着打开门走了出去，房门重新紧闭。

现在，这里又只剩下两个了，而窗外的烟火仍旧连绵不断，似乎在倾诉又似乎在哭泣。

“等我……艾格隆，我们永远相伴的子已经不远了，只有我们……我们会一起在卢瓦尔河畔的城堡里安享我们的晚年，再没有打搅我们，那是我渴盼已久的子……”

尽管明知道丈夫已经听不到了，但是特蕾莎仍旧小声地说了出来。

接着，她温柔地亲吻了一下丈夫的额，像是在拟定什么契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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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孤寂的下午。

在枫丹白露宫一间奢华的卧室当中，安博汀看着窗外萧瑟肃杀的景象，不经意地又出神了。

此时还是隆冬时节，再加上还下了雪，所以整个宫殿都笼罩在白毯之下，河水结冰万物绝灭，看着就让心里发寒。

然而外面再冷，也比不上心的冷。

安博汀回过来看着卧室的床，一时间又是悲从中来——上面躺着的那个青年、她敬的兄长，此时依旧还是昏迷不醒。

他是一场政变的牺牲品，最可怕的是，发动政变的，正是他的妻子，那个可迷、雍容华贵的特蕾莎皇后。

这简直超出了安博汀的想象力，直到现在她还是有点懵。

自从十年前，她和她的弟弟威廉被父母亲托付给兄长大之后，她一直都把哥哥看成了自己未来效忠的君主，而在几年前两位陛下登基之后，她和弟弟正式被召到了宫廷，如愿以偿地成为了廷臣。

她的心里充满了感恩，而在平的相处当中，才华横溢的兄长大也早就成为她心里崇拜的对象。

而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她一直都托庇于特蕾莎，而她的亲弟弟也是特蕾莎的死忠手下。

她原本以为这并不矛盾——毕竟皇帝和皇后陛下是那样亲密无间，可是现实却给她冷冰冰地上了一课。

她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失去了选择的权利——要效忠的对象已经事不省，而她的弟弟早已经被地卷到了特蕾莎皇后的谋当中。

她哪里又有的选？

如果特蕾莎皇后失败，那么她和弟弟绝对无法幸免。

所以她成为了兄长的敌。

正因为知道这个事实，所以特蕾莎放心地让她来照顾自己的丈夫——她既不能托付给潜在的皇帝支持者，当然也不愿意让丈夫的安危有什么闪失，所以别无选择的安博汀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一想到这里，她又一次地悲从中来，泪水从眼眶滑落。

“上帝啊……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们……”她发出了叹息。“明明一切都是那么好，为什么……”

然而，就在她哀叹和哭泣的时候，原本一直在安眠、似乎永远岿然不动的青年，却突然伸出了手来，抓住了她的右手。

“呀！”安博汀本能地想要发出尖叫，但是好像想到了什么，马上捂住了嘴。

接着，她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兄长。

“陛下……”她颤抖着说。“您醒了？”

“安柏，好孩子……”青年露出了虚弱的笑容，“别怕，我已经醒了好几天了，我暗暗在观察，最近是你一直在照顾我，你还为我哭了几次，同我的遭遇，所以我现在让你分享我的秘密。”

“……”安博汀又喜又悲，差点哭了出来，“您……您没事了吗？”

“怎么可能没事？”艾格隆皱了皱眉，“他X的到底给我喂了什么，我现在还是没什么力气，她肯定又给我灌了好几次药，这个狠心的……我到底昏迷多久了？”

“快一个月了。”安博汀老老实实地回答。

“一个月……这么说特蕾莎已经控制了形势了？”艾格隆脸色更加难看了。

不过，以眼下的状况来看，如果特蕾莎没有控制住形势，况可能会更加糟糕……

“是的，皇后陛下说您中风了，然后召开重臣会议，让所有看到您昏睡不醒的样子，这种况下，她当然能够得到摄政的理由……”安博汀轻轻点了点，“至于有些潜在的反对者，还有几位亲王，她早在召开会议之前就已经逮捕了。”

“夏奈尔呢？”艾格隆问。

“被抓起来了，具体囚禁的地方我也不知道……”安博汀摇了摇。

没杀了就好，艾格隆稍微安心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