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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了几十年，自觉见识了不少事
，好的坏的都尝过滋味，沈胜元以前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今天。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在一个即将24岁的年轻
面前，他还会心里紧张。
但，这是他的儿子，让他满怀愧疚和歉意的儿子。
能找到已经是万幸。
“听说你和恩勉相处得还不错。”
把视线从南正勋身前桌上的咖啡杯移开，沈胜元抬眸把焦点落在儿子的脸上，发现这孩子还是不闪不躲又不退不让地看着他，看不出绪。
而那杯咖啡，直到现在南正勋都未曾碰过。
“我和他的关系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刚认识不久。”
自从走进这家疗养院开始，南正勋就一直是这样，表异常平静，声音也不疾不徐。
那些歇斯底里的绪，他已经提前自己消化掉了。
“是吗？那就好……”
暂时垂下目光，沈胜元点点
，先是松了一
气，又心里坠了坠。
都是他和姜胜熙的孩子，两个能好好相处，作为父亲，他自然是欣慰的。
但他能听出来南正勋话里的意思，是在心态上没有任何区别的对待。
这是好事，也未必是好事。
“我心里有再多的绪，也不会对着无辜的，当年的事他什么都没有做过，也什么都做不了，如果迁怒一个无辜的，会让我的家教蒙羞，我的父亲也必然不会同意我那么做。”
这句话里的每一个字，都是南正勋心里实实在在存在的。
南家的家教的确如此，南载灿一直都是那样要求他和南佳恩的。
不过，刻意提到南载灿，这是他表明自己的立场。
他是南家的孩子。
“当年的事，恩勉和你说过吧？”
沈胜元拿住靠在座椅上的拐杖，慢慢撑着桌面站起身。
他之前就想到南正勋可能会是今天这个态度，他有心理准备。
但，该觉得难受，还是会难受。
没有哪个父亲想要看到孩子是这样的。
“说过。”
攥了攥手指，南正勋微蹙眉，闭了一下眼睛，也跟着起身离开了座位。
面对面的场合下，年长者离席时，自己不能失礼地继续坐着。
这也是家教的一部分，是刻在南正勋骨子里的东西，哪怕他恨那个离席的。
如果他是一栋楼，那么姜胜熙就是打地基的，而南载灿则是完成了全部的建筑。
从来没有熟识的说过南家父子两个不相像的。
与外貌无关，而是心
。
“这里就是恩勉给你说过的，当年你母亲休养的那家疗养院。”
出神地环顾四周，沈胜元有些疲惫地叹了气。
这些年越来越容易回想起往事，斑驳的画面就像老电影，明明看起来很模糊，却能记得每一个节。
“恩勉没有对你隐瞒什么，那的确是当年的经过。”
一瘸一拐地转过身，沈胜元用一种既像是怀念，又像是歉疚的目光看着南正勋，下意识地向前抬起手。
真像，那双眼睛……
“我现在无法得知当年的真相，不会武断地判定真假，但错了就是错了，如果不是因为你，母亲也不会是那样的结局。”
任由沈胜元的手伸向自己，南正勋咬了咬后槽牙，压住了心里反复翻腾起来的绪，维持住了自己平静的声音。
话音刚落，沈胜元的手停在了半空，颤抖地悬着，指尖慢慢收拢回了手心里。
垂眸敛目，身形一顿，仿佛又苍老了许多。
“是的……我害了胜熙，也害了你，这是我一辈子的错，到了下辈子都还不清的。”
拄着那支陪伴了很多年的拐杖，沈胜元慢吞吞地转身走向这间茶水间的门。
“这里是你母亲当年第一次来这家疗养院的时候和我喝咖啡的地方，走吧，带你去看一看你母亲当年住过的房间。”
能听到这个中年声音里泛起的一丝沙哑和颤动。
看着沈胜元的背影，南正勋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心。
上衣的袋里，装着母亲留给他的那块怀表。
他见到过沈恩勉也有同样的一块，毫无疑问，当年应该是一对的。
跟在沈胜元身边，一起经过被阳光烘托了温度的走廊，南正勋试图去想象当年母亲的模样。
在那件事之前，母亲一定觉得很幸福，对吧？
“你把这座疗养院怎么了？”
目光四下扫视，南正勋发现这一层似乎过于安静了。
“没怎么，只是知道我今天要来，疗养院提前准备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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