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嘘，安静。”

血模糊；从眼球、鼻子到嘴，全被几道纵横错的伤填满了，像有数条狰狞的蜈蚣般在上面。

的下掉落一半，露出唇瓣遮挡下的牙床和牙齿；半边耳朵不翼而飞，一只眼球像是被硬生生挖了出来，只剩下瘪的窟窿。

甚至连颅都明显瘪下去一块，连带着和盖骨都被削去了。那长发挡住的不止是脸，说不定还有直接露在空气里的脑组织……

徐向阳的胃部一阵翻涌，不敢再看了，他叹了气，放下手，让那长发重新盖了回去。

“呕——”

他听见背后传来的剧烈呕声。

徐向阳完全能体会到记者先生的心。

算上以前看过的所有恐怖片，徐向阳还从来没见识过死状如此凄惨的。

要不是在鬼屋里接连见识过巨观和被水浸泡到肿胀的死者，他现在大概会跟着一起大吐特吐吧。

——“一个丈夫把他家里的老婆和儿都杀了。听说死得很惨，尸体血模糊，就像被野兽啃过了似的……”

导游晚上在酒桌旁说过的话，再度在徐向阳脑海中响起。

的确，这种伤势根本不像是类留下的，也只有“被野兽啃食过”，才能解释眼前的惨状。

……

卫记者擦了擦眼泪和嘴角边的水，转过一看，发现那个男生还搁那儿围着鬼们转圈。

“你，你到底在做什么？”

他忍不住内心的好奇，越发觉得这有点神秘。

就算是见惯了凶案现场的刑警，都未必有他冷静……何况这还是鬼！

“她们出现在这里总是有理由的，我只是想知道背后的原因。”

徐向阳回答道。

在这种况下，对方还没有任何反应，这让他意识到，对方应该是缺乏知的那类较为低等的型邪灵。

这栋酒店不是一开始有邪灵徘徊的鬼屋，她们不可能随随便便跑进来，这就意味着要么鬼魂是遵循某种特别的行为逻辑，要么就是被纵和控制的，只是不清楚到底控制者是高等邪灵还是类灵媒。

当然，“低等”归“低等”，这并不意味着白衣鬼们没有威胁。

依照那位死在安宁街41号的灵媒的经验，型邪灵在一般况下没有反应，但一旦接受到某些刺激，就会立刻露出凶狠的本。

“真、真没反应？”

卫记者狐疑起来。他起身后，也不敢靠得太近，和鬼们隔了一定距离，站在那儿东瞧西瞧。

“这……会不会是有恶作剧啊？我以前见过那种很先进的投影装置，科幻片里不是有吗？就跟真一样。”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将照相机打开。

“不管是是鬼，这都是大发现。”记者低下自言自语，“我得全都拍下来……”

决定贯彻职业神的卫记者蹲下来，将镜对准白衣鬼，按下快门。

“咔擦。”

一道刺目的白光在走廊中闪烁。

下一秒，站在中央的白衣鬼发出了尖利凄厉的吼叫，漆黑的长发无风自动；而她身旁一哭一笑的两个小孩，惨白的稚面庞瞬间变得扭曲，被愤怒的表所覆盖。

照相机的闪光就像是触动了某个机关，原本像是雕塑般一动不动的鬼们突然变得疯狂起来，当卫记者放下照相机的刹那，一张血模糊的凄惨脸庞已经紧紧贴到了他面前！

鬼朝他张大了嘴，缺了半边下后，露出的牙齿与放大的腔变得更为可怕，就像能将的整颗脑袋都咬下来似的。

卷毛男根本来不及反应，甚至连惨叫都喊不出来，只能呆呆地看着鬼近在咫尺的面庞，吓到脑一片空白；

与此同时，他脚下一滑，整个往后重重摔倒。

后脑勺磕到地板，激烈的痛楚令记者的视线顿时变得模糊，但他努力睁大了自己的眼睛还是瞧见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那两个穿着白裙子的小孩，正分别一边抓着他的一只鞋子，像是要将他拖到什么地方去，或是脆将他的大腿整条撕扯下来。

四只覆盖着青紫色瘀痕的小手上，一根根指甲变得像刀片般锋利，直接抓了他的裤脚；她们同样对着跌倒在地上的男张大了嘴，露出怪物般尖锐的牙齿。

——厉鬼索命。

这个词浮现在记者的脑海里。

本来只该停留于们的流传、只改出现在乡野怪谈与都市传说里的厉鬼索命，此刻却变成了血淋淋的现实。

记者从来没想过自己的死法竟会是如此荒唐，他想要放声呼救，却渐渐地连这份余力都消失了……

……

——“嘘，安静。”

就在这时，他的耳畔传来一声轻轻的、温和的、却不知为何又十分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