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不济

可当宋玉穿着圆领浅蓝袍站在大殿上时，他的手就不听使唤了。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殷乐太熟悉宋玉了，熟悉到只要一眼，她就能认出他。

“我就知道。”殷乐一撇嘴，无奈地说，“即墨给我扯什么取意堂的规矩，一听就漏百出。”

“不过对于直面夫子，学生还不太适应，恕学生无礼。”说着，她还往旁边挪了挪，自觉与被即墨搀着坐下的宋玉隔开一段距离。

“问出来了。”宋玉没有理会殷乐的小绪，直截了当地冲李炩说道，“那招了出来，张圭手下的大半部分的来自金陵的一个小镇。”

他说话间，即墨已经铺开地图，向殷乐与秦王二示意：“这个小镇地势偏僻，平里县令不会得意关注。在加之大周并无定期调查住户的习惯，才使他们凭空消失那么多年而无问津。”

“金陵？”听到这个地名，殷乐皱起了眉。

宋玉点点，回答她：“作为前朝古都，金陵还算繁荣。但正因如此，在暗处也掺了许多杂碎。”

言下之意，是在安抚殷乐，说别国的势力并未渗透到金陵地区。

殷乐读懂了宋玉的意思，不再追问，转而问道：“那夫子有什么？”

宋玉扣了扣桌面上铺展开的地图，示意殷乐去看标记的岔路：“小梁湾旁有十里桃林，若要赏花，此时去再合适不过了。桃林尽有岔路，分别通往两处地方。”

殷乐看了一眼，很快就领会了宋玉的意思：“你是要我帮云安郡主引开追兵？”

“云安郡主出游时，好戴帷帽，久而久之，那顶帽子就快成了云安郡主的标志。

“你把那它戴在上，很容易把其余的注意吸引过来。”宋玉说。

听到这么简单粗的安排，饶是殷乐早有准备，依然忍不住扶额。

果然，她的夫子真是一片丹心，当场要把她送出去挡刀了。

“夫子。”她颇有些言辞，“学生虽然有些三脚猫功夫，跑得也比较快，可您这样把养了大半年的学生推出去送死，您舍得吗？”

“元欢会在此处接应，你大可不必担心。”宋玉却像是早就知晓了殷乐的埋怨，指点道。

又是这样，熟悉的感觉彻底萦绕在殷乐的心，挥之不去。

在宋玉身边，他会把所有的事都安排得紧紧有条。就连殷乐，如果不是她执意出现在皇帝面前，她现在也能继续孤身一，却平平安安地活在前世。

“夫子此言差矣。”殷乐不动声色回答，“刀剑无眼，说不定弹指一挥间，您的学生就挂彩了。”

“乐娘子这话说的。”秦王忍不住笑道，“莫非乐娘子怕疼？”

“怕，我当然怕。”殷乐整容，“万一我流了血，受了伤，我岂不是就不好看了？”

秦王看着殷乐满脸的严肃，忍不住一愣，心说乐娘子怎么突然变得如此怕死。结果就见殷乐突然展颜一笑，继续道：“若是殿下能保证我的安全，我自然愿意替殿下做事。”

“自然是会让你平安回来。”回答她的，是宋玉，“乐娘子，你没必要担心实现不了抱负，你只需将追兵引到指定的地方。剩下的，给元欢。”

殷乐回过，第一次平视宋玉。她看不见被白绫遮挡住的眸子，也看不清宋玉的表。最终，她静静地点了点：“好。”

话已带到，李炩亦不再停留。又代几句后，他起身离去。

“秦王已经离开了，你也该做正事了。”宋玉指了指殷乐面前的小几，道。

殷乐此次来取意堂，自然不是特地和秦王偶遇。

此前宋玉给她布置的功课，全要在今进行检测。

简而言之，她今天只要考过了这张卷子，她在宋玉这儿也算是出师了，以后可以以“先生”称呼，而非“夫子”。

殷乐答应一声，取过镇纸压住宣纸，看着卷子上那密密麻麻的黑字，开始一笔一划地写下答案。

和秦王谈论时，她绷紧了神经，生怕自己漏掉什么关键信息。但等到开始考试后，看着那群挤在一团的黑字，即使殷乐清楚宋玉还在旁边，却是难以集中神。

正如柳安所言，她连着十几都几乎通宵，还能活蹦跳就怪了。

趁着一个哈欠上来，殷乐一咬在嘴唇上，鲜血涌进中，总算是清醒了些。

她迅速提笔写下几行字，不经意一抬，却发现宋玉像是听见了什么，正放下手中刻字的木板转向她。

男子略略侧耳，似乎是在凝神听着殷乐方向的响动。殷乐伸出舌舔了舔沾血的嘴角，佯装无事地继续写字，他才将转了回去。

殷乐低下，继续写着，等到第三支香燃尽后，她将毛笔搁在笔砚上，按了按太阳：“夫子，我答完了。”

宋玉放下木板，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