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花朝

对于殷乐来说，至此，殷家二房诸事尘埃落定。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晨光正好，前几刚下过雨，扬州城洗去了十几来积累的纤尘，整个儿焕然一新。街上群熙熙攘攘，开市之后，吆喝声在城中四处响起。

殷乐趴在柜台前，客栈门外挂着宋玉上元节当所写的对联。

自从被宋玉点出乔装的不足后，殷乐的男装愈发规矩。此刻，虽然她的脸上没有涂抹药，但身形已经做足了功夫，看不出任何子的曲线。

“乐娘子到这儿来，所谓何事？”柳安的手伸进桌下，摸到了殷乐的对联，打算这位娘子一撒泼就赶紧换上。

殷乐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显得乖巧可：“柳先生，我想学把脉。”

柳安握着对联的手一松，脸上闪过一丝惊异；“你说什么？”

“我说。”殷乐重复了一遍，“我想和你学切脉。”

“我不是想学什么冷热药，对点术没什么兴趣，我只是想通过柳先生来了解，我此后遇到的是得病、是中毒、是重伤垂死，还是已经回天乏术。”

“你想学这个？”柳安慢条斯理地回答道，“切脉之术，你没必要找我啊。放眼整个扬州城，哪个老中医不会？”

“柳先生。”殷乐义正言辞，“我可是特地问过即墨，扬州城郎中百千，却是先生您最为出色。眼下我时间不多，又想学，不来找阁主，我还能找谁？”

柳安一想，明白殷乐指的是她要前赴长安的事，便问道：“你打算多久学成。”

殷乐的回答差点儿没让柳安翻白眼：“约莫半月。”

“乐娘子，不是我说你。”柳安彻底被气笑了，“半月能学出个什么名堂？哪怕你已经将范围缩短到了切脉，可哪怕仅仅失血一例，脉象的盈虚也各有不同。更何况其间的差别微乎其微，你如何判断。”

“这个先生您就不必担心。”殷乐笑着回答，“我夫子说了，我天赋异禀，过目即成诵。只要先生愿意教，我就能学好。”

你听听，这说的是话吗？

柳安差点儿没有吹胡子瞪眼睛，在看看殷乐那俏丽的脸庞，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长得好看，即使是强词夺理，也是一副让不忍斥责的模样。

他叹了气：“把手伸出来，为师先给你把把脉。”

“不是师父。”殷乐纠正，“我的夫子，是您上面的那位先生，我只是来阁主这儿蹭个技能罢了。”

柳安：“……”

……

……

正月转瞬而过，到二月出，春意盎然，花朝节将至。

大周朝有风俗，于花朝节结伴踏青。此时节未到，长安城的姑娘们却已经按捺不住心的激动，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谈论着计划。

郭采练虽初到长安，但长安城却有知道她的名字。如此一传，长安城的姑娘们都想见一见这位有才的姑娘。

这一，便是由荣国公白家的姑娘举办了赏文会，趁机将郭姑娘请了过来。

郭采练初到文会时，尚还有几分紧张，但等相处片刻后，本也逐渐放开起来。

长安城的姑娘们不比扬州严家，各个富有灵气，亦不死板、墨守成规，郭采练看着为首的姑娘，竟看出了几分殷乐的影子。

“郭姑娘，听闻你擅长诗赋，不如你来对着下联？”一位官家小姐正提笔写下上联，自以为极妙地点点，眼珠子一转，就锁在了安静吃茶的郭采练身上。

旁边有推她：“你这首诗，我都能压过你，你别丢了。”

写诗的娘子丢了笔，转身边和拆她台的打成一片。等两分开后，周围早就聚在了郭采练所写出的下联旁，啧啧称奇。

“谁知绿滴檐，我喜欢这句。”说话的是白家二老爷的儿白晚璞，也是这场赏文会的举办者，她道，“不过没想到，郭姑娘诗好，字也是极好。”

郭采练眉毛微挑，冲白晚璞笑了笑，感谢她带来的机会，然后缓缓开腔：“我的字并不算好，我还在扬州时，曾遇见一的作品。那字迹龙飞凤舞，如黑云腾白昼，诸位但凡见了她的字，那才知道什么是‘极好’。”

诗词、画作，郭采练不敢胡吹，可殷乐的字，郭采练是见过的，那是实打实的好看，漂亮得像极了写意画。

她这一提，便有起了兴趣，一连连问道：“那是谁？可会到长安来？”

郭采练假意思衬片刻，回答：“此姓殷，名乐。我只见了她的画作，并未见其，但采练听说，她也有到长安一游的想法。”

至于那时的殷乐是男装，还是装，郭采练就不知道了。

听到有奇将临，问话的姑娘不禁满目憧憬。正当此时，却有一缓缓开：“不用高兴得太早，此等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