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求卦

十指纤纤拨弹，琵琶声响。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在细密的轻拢慢捻中，殷乐收到了眼线期待已久的消息。当她看到密信上那密密麻麻证据的时候，竟恍然失笑。

没想到啊，当年费尽心机想要截住宋家收集的报，保殷家平安的。竟就是那个最先向皇帝陈，举证殷家的。

定国侯府被满门抄斩，宋玉的名字却被记了宋家玉碟。

因为救不了，所以脆自己抢了宋家的功。而宋家之势，也只不过是他平步青云的助力罢了。所以，殷乐才会说他足够凉薄。

保全殷家和推翻宋家，本不是两难全之事。可他却是一副等不及的模样，一心只想爬到那庙堂高处。

他究竟所求为何？

她曾捧着新酒，盯着那书房中彻夜不熄的一星烛光，忍不住心生疑惑。

他优秀到几乎完美，又有如此之好的前景，只要耐心蛰伏，总会有得势的一天，没必要如此大动戈，把自己在后的史书中描得一团漆黑。

她想不通，他为什么不再等等？

直到很久以后，殷乐才明白了缘由。

宋玉不是等不及，是等不了。

在宋家如中天的那些子，没有哪一晚他不在害怕，怕他熬不到能扳倒宋家的时候。

他曾和殷乐说过，他是宋家的私生子，随母姓。宋家想尽办法想要除去这个污点，养母惨死于刀之下，年幼的他被一路追杀。

长大之后，宋玉在站在秦王身旁后，于公于私，他都想把那高高在上的家主挫骨扬灰。

若他从未遇到殷乐，他的计划会实施得更轻松。在走近她的的时候，飞蛾还没有扑进火光，双翼就被燃烧殆尽。

在梦中睁开眼，殷乐长叹一声，披衣坐起。

即墨说，夫子生病了。

纵使重活一世，她对于宋玉身世之说，仍有未解之处。有的时候，她也会忍不住想，他的事……当真无解？

殷乐喜静，故而揽翠和铺红都不在房中。

她也不唤，自己简单地收拾一下，走出屋子，从马厩里牵出一匹马来，翻身而上。她轻轻一扬鞭子，胯下的骏马便迅速奔向扬州府衙。

马蹄声穿行而过，踏着一地的晨光，唤醒了整个扬州城。

……

秦王刚刚晨起，就被元欢的通禀吓了一跳。

“殿下，乐娘子在外候着。”元欢道。

秦王颇有些诧异，这么早来找他，乐娘子是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儿了吗？

“快请。”秦王心里好奇，面上却波澜不惊，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

殷乐一身对襟儒裙，发揽在后脑。她穿得是装，但看上去颇为随意。甫一进屋，殷乐张便问出一句：“殿下，您可认识宋玉？”

“认识啊。”秦王面不改色，“宋玉宋子渊，我读过他不少书。”

殷乐勾了勾唇角：“殿下，我说得不是那位已经作古了的辞，而是宋玉宋谨之，年十七，贴身携着一块玉佩，上面刻着一个‘谨’字。”

秦王摇摇：“我并不认得此，乐娘子如此急切，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殷乐跟着摇：“并无其他，只是突然想起他，来问一问殿下罢了。殿下若是有心，平里不妨帮我留意一下。”

秦王点答应，殷乐亦不久留，反身走出，直奔昭德寺。

秦王目送殷乐离去，与元欢心事重重地对视一眼。

元欢：“殿下，乐娘子说得宋玉，是取意堂的那位宋玉么？”

秦王无奈瞥了他一眼：“都细致成那样了，还能有谁？”说完，他本都煞是奇怪地咋舌，“这是什么事儿？乐娘子与先生是旧识？他们两都相处了半年，我就没听先生说他认识她过。”

“这件事……”

元欢刚想发表自己的意见，就被秦王抬手拦住。

“这件事，告诉先生未必是最佳选择。”秦王叹了气，“我看乐娘子的模样，并不是想与先生叙旧。反倒是…想兴师问罪。”

而殷乐来到昭德寺，先是将寺院里里外外全部走了一遍，最终在一处禅房中找到了躺在地上的老和尚。

“老和尚。”殷乐笑着坐在蒲团上。

老和尚一见是她，一骨碌从地上坐起，刚打算开，就听殷乐说道：“老和尚，帮我算一卦。”

咦，他就是个看戏的，怎么乐娘子还打算让他动手？

老和尚眉一皱，双掌在胸前合十，刚念了句佛，就看见殷乐兜里一掏，一块黄灿灿的金子就放在他面前。

殷乐眉语目笑，一气叠了三块金：“我看大师您像个高僧，这些便是我的香火钱了。”

老和尚瞠目结舌：“阿弥陀佛，出家……”

殷乐颇为不爽，收起一块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