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六月赌约

殷乐不认为她的祖母与其余宗一样死板，若是殷乐举家和那些大儒无二，殷乐哪怕重活一世，也不会生出这种想法。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姚老夫听见殷乐开，手中的茶碗忍不住一抖，但又迅速拿稳了。

她仔细看着眼前笑着的孙，殷乐生得当真漂亮，虽然美，眉宇间却透着一温顺，杏眼中尽是温柔，令甚至不忍大声斥责。

可谁能料到，这么一个柔似水的姑娘，内里却是如此的大胆？

“你对殷家二房，怎么看？”姚老夫收回目光，慢悠悠喝着茶，突然向殷乐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殷乐知晓姚老夫的用意，顺着她回答：“他们若是真心照顾老夫也就罢了，可他们这幅样子，分明在垂涎京城定国侯府的财产。若我猜得没错，想必二叔二婶还做着由他们的孩子做定国侯的美梦。”

“祖母，二叔、哥哥是个什么模样，祖母想必很清楚，此前孙、祖母都不在，全殷府都由着他们狐假虎威，现在孙回来了，他们还是丝毫不收敛，不就是欺我一个弱子翻不起花，既请不出祖母，也震不了殷府？”

殷乐一席弯弯绕绕，又把问题扯到她的身份上，姚老夫眯着眼看着殷乐，只觉这个十二岁的孩儿有些奇怪。

若是普通小孩子，说起这话显然是一时嘴快，可聊到现在依然自信满满，倒显得她像是做足了准备冲锋陷阵那般。

“若我就要你当个闺小姐，你当如何？”她问。

“那我只能凭一己之力去勾引有权有势的男子，委身嫁与他，好为我的家族挣面。”殷乐苦笑，“祖母，殷家树大招风，且父亲在朝中不偏向任何，实在是众矢之的。孙斗胆说一句，若是一直如此，总有一，殷家家业会被挫为一抔黄土。”

最后一句，说得姚老夫脸上变了眼色，而殷乐依旧跪在地上，心里直打鼓。

她最后一句，在之后的数年中的的确确发生了。父亲不在的殷府，姚老夫说话最有权重，她若想要代表殷府走出去，必须获得姚老夫的首肯。

四周鸦雀无声，殷乐直挺挺在上房跪着，强忍心不安。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她殷乐无论成败，也算是前无古，后无来者了。

“若我准你外出，你打算以何身份？”姚老夫问道。

“小殷乐，投奔远房表亲，暂住于殷府，老夫见不到殷大小姐，正巧我长得与殷大小姐略有相似，便得老夫欢喜。因着喜欢我，老夫特地给我安排了教习先生，准我结各方雅士。”殷乐回答。

“殷乐？”姚老夫念着这个名字，“一生自在快乐，倒像是我孙会起的名字。”

殷乐皓齿半露，浅笑着低不去看姚老夫。这个名字，可不能代表那时的乐娘子。

顿了片刻，殷乐听见姚老夫又问：“你在家里，好歹是一个小主。你若出去，你二叔二婶岂不是更加放肆，不把我这老太婆看在眼里？”

“祖母毕竟是祖母，二叔二婶不敢不孝。其余的，还请祖母放心。殷乐是小辈，理应尊重二叔二婶。可殷乐也是定国侯府唯一的嫡，他们敢染指我殷府，我就剁碎他们的骨。”

殷乐扬起脸，看着脸上明媚而温柔的笑容，姚老夫仿佛看见了定国侯殷明壑少时捧着书籍念叨的模样。

这个孙，和她父亲长得可真像啊。

“六个月。”殷乐突然听见姚老夫开，“这六个月里，我给你安排教书先生，但不允许你与男子共事。六个月中，若你能做出让我刮目相看的事儿，我便不再拘束你，可若你一事无成，我便权当无事发生，一切都不作数。”

言毕，姚老夫示意殷乐起来，又叫来被喊出去的婆子碧心扶大小姐去更衣。

话说到这份上，殷乐亦不再多言。当即从地面上站起，有模有样地向着老夫行了一个拱手里，气得老夫抬起拐杖就想打她。

待殷乐走后，姚老夫的脸上才稍稍显露出一抹欣慰，她唤来在外候着的何庸，对他道：

“去取笔墨，我要给京城的许家修书一封。”

……

换上一件橙色琵琶袖罗裙，殷乐回到了青岚院。院里早就有揽翠一脸担心地候着，见到殷乐，赶忙迎了上去。

“老夫怎么说？”揽翠心里那个紧张，别还好说，那可是老夫，京城大家里都能说得上话的啊。

“老夫……”殷乐转了转眼珠子，“准了。”

揽翠当场蹦跶了起来，不住拍手，中喊着：“老夫不愧是将门虎巾帼不让须眉标新立异独具匠心小姐有老夫简直如有神助。”

“但她怕我不适应，现在只同意给我安排教书先生。”殷乐叹了气。

揽翠登时就蔫了，她担忧地看了眼殷乐，小声问道：

“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