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4：何高番外：何冀北二度求婚（一更）

何冀北挂掉电话。

三通电话，中心思想绕来绕去，都是高柔理。

门卫室里的大爷还没睡，用手机在听戏，青衣在诉唱，唱薄儿郎痴。

何冀北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消化高柔理的话，他很谨慎，问了所有能问的，问了所有他还有疑虑的事。

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他分明付了程及封费，可所有都说他喜欢高柔理。

他从晚上九点站到了早上九点，把他跟高柔理相处的七年重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然后找到了很多蛛丝马迹。

高柔理是唯一一个他碰过、抱过、吻过、枕过一个枕的，是唯一一个可以在他的领地里自由来去的，也是唯一一个在他春梦里露过脸的主公。

他给了她很多特例，最简单的，他居然为了捋清跟她的关系，在树下喂了十二个小时的蚊子。

九月炎夏，早上九点的太阳已经很烈，晒得昏。

他抬看了看高柔理家的窗户，转身出了小区。

高柔理家在六层。

手机着在充电，屏幕上显示正在通话界面。

高柔理坐在椅子上，椅子放在窗户前，她正对窗帘的那条缝。

“他走了。”

“犹豫了这么久，还不是走了。”

手机开着免提，躺在她腿上：“要走怎么不昨晚就走，非要站一晚上，都要放弃了，最后关还要再吊我一回。”

她声音已经完全哑了，自言自语一样，停不下来：“走了更好，又直又闷的强迫症晚期患者！”

电话那是纪佳。

“宝贝儿，你已经打了十二个小时的电话了。”

骂了十二个小时了。

高柔理低看了眼手机上的通话计时：“你去睡吧。”

纪佳一晚上没睡，昨夜还喝了酒蹦了迪，眼皮快睁不开，强打着神：“不是，你也得睡啊，你肚子里还有小毛。”

“没关系，反正也要流掉。”

纪佳觉得她在说气话。

“你睡吧。”

她挂了电话，起身去洗脸，顺便还踹倒了椅子。

接了一捧冷水浇在脸上，她抬，看见了镜子里的，眼睛通红，狼狈憔悴得不成样子。

好不像她，她应该是东风都吹不灭、野火也烧不尽的，她以前都是这么强劲地挺过来的。

她擦了一把眼泪，去厨房找牛。她不吃不要紧，小毛要吃。

牛刚倒出来，门铃响了。

她放下杯子：“谁啊？”

“是我。”

是何冀北。

她脚步停住，站在了玄关：“你还来嘛？”

“开一下门。”

她红着眼，盯着门。

“柔理。”何冀北声音好轻，像在哄，“你开一下门好不好？”

他叫她柔理，问她好不好。

她以前从来没有听过他用这种语气说话，带着求饶的意味。

她完了，彻彻底底地完了。

手和脚都像不是自己的，他一求，她的手脚就先投了降，自觉地走过去，扭开了门。

何冀北站在门，衬衫皱的，一夜没睡，眼眶熬红了，他同样很狼狈。

“我的户本不在车上，你跟我回江州可以吗？”他说，“我们去那边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