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

跑去山脚的银杏树下。

“树婆树婆。”

树婆被她摇醒了，很烦躁：“一天天的，让不让睡觉了？”

小妖有很重要的事：“先生他不是，他跟我一样，也是妖。”

树婆恹恹欲睡，兴致缺缺：“哦。”

小妖可亢奋了：“那我怎么办？咬了他还能法力无边吗？”

树婆抖了抖身上残败的落叶：“他是妖，不用咬。”

“不咬他我怎么法力无边啊？”

树婆是西丘百里山峦里最知识渊博的老妖：“双修就行了。”

小妖刚成形几天，还没见过世面，睁着懵懂的眼问：“什么是双修？”

太复杂她也听不懂，树婆化繁为简：“就是把你的衣服脱了，再把他的衣服脱了，然后你骑他。”

好学的小妖：“像骑马那样吗？”

树婆犯困：“差不多吧。”

“那我会了。”

小妖心想，来她一定要和书生妖一起双修！

上古史书有言：西丘有一怪，啖食，无恶不作，释择神尊戎黎下六重天光，历劫降怪。

那时候，棠光还没有名字，也不知道村里的教书先生是六重天光上的神明。

“你现在的表，跟在西丘的时候好像。”

戎黎把棠光的手推开，脸上的表很复杂，想凶她几句，可又想到徐檀兮，就把气焰收了七八分：“快点穿上。”

一团卫生纸砸在戎黎上。

傅生在前排瞪他：“不要凶光光。”他一副要跟打架的表。

戎黎：“……”

突然，咚的一声响。

前排民警问主驾驶的同事：“前面怎么了？”

同事把车停下来：“好像是出车祸了。”

“我下去看看。”

后面警车上的王刚也下去了。

“王队，快叫救护车！”

王刚立马打了120，并吩咐同事：“把肇事司机扣下来。”

车祸点在拐弯的路段。

肇事车是辆绿皮卡车，摩托车被撞到了数米之外，车身整个都扭曲了，车上的被撞倒在地，翻动了两下，而后一动不动。柏油路上，血慢慢洇开，越流越多。

“怎么办王队？”唐晓钟不知道该怎么现场急救，问王刚，“要不要用什么止一下血？”

王刚也迟疑不定，思考了片刻，他上前——

“先别动他。”

王刚立马缩回手，跟条件反似的，他扭看车上的。

“杳杳？”戎黎没看到她的眼睛，不确定是不是徐檀兮换回来了。

她转过来，对戎黎说：“我下去看看。”

眼睫垂下抬起，同水波一样温柔，是徐檀兮回来了，因为需要她。

她下了车，蹲到伤者旁边，先确定他有无意识，再将他的衣扣解开，确保他呼吸顺畅。

“来的是哪家医院的救护车？”她问王刚。

王刚也蹲在旁边，但不敢动伤者：“是虹桥医院。”

她掀开伤者的衣服，查看况：“找找看有没有手机，先给家属打电话。”

看她这么熟练，王刚猜想她可能是医护员，当务之急先救。他在旁边找到了手机，手机没有上锁，他打开通讯录，给受害方家属打电话：“通了。”

徐檀兮在检查伤者的腹部，有撞击伤痕，可能会有内脏裂：“说明况，再问有没有病史。”

王刚简单向家属说明了车祸况，家属在那边哭，王刚又问病史，等家属回答后，他转述给徐檀兮：“没有病史，但他是稀有血型。”王刚补充，“是rh。”

徐檀兮看了一下出血量：“需要动手术，让家属先去虹桥医院。”

王刚把徐檀兮的原话转达了给家属。

她很镇静，检查完伤者的部后，问王刚：“有没有净的手帕或者毛巾？”部重伤，出血量很大，救护车没那么快，伤者又是稀有血型，她必须先止血。

王刚问唐晓钟。

唐晓钟说：“没有毛巾，车上有没用过的洗脸巾，可以吗？”

“可以。”

唐晓钟赶紧去车上拿。

车上的也都下来了，没敢上前去打扰。

傅生没见过这样的“棠光”，呆呆地看着。

戎黎也有些出神，徐檀兮救的样子他并不是第一次见，可还是会心如擂鼓，会产生共。

冷风乍起，满身月色落在了她身上，而她落在了戎黎眼睛里。

伤者脸上都是血，隐约能看出来他年纪不大。

“把你的围巾给我。”

突然被徐檀兮cue到的王凛然很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