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势均力敌

罢，纷纷应和。顷刻间，便有几名祆教教徒，被武僧毙于枪棍之下。

这时，又是六道身影自阵团外奔，群侠措手不及之下，很快便有数后背遭袭击、顿时倒地不起。却是玄土护法洛长卿，与炼药使、锻金使等五名传教使一齐赶到。

早已陷苦战的祆教众，士气皆为之一振。数息之后，竟将三面合围的群侠、退了五丈有余。

阵团中喊杀声、惨呼声此起彼伏。两边战力似是势均力敌，渐渐陷相持阶段。

然而，面对这势均力敌的状况，杨朝夕更不知、该帮那一边才好。

战团中，方七斗是多年好友，若有闪失、自然不是他所愿看到的。然而，祆教虽行事乖张，此番却是被动迎敌。反而是群侠倚多恃众、欺上门来，才令他们不得不拔刀相抗。

况且他祆教、本就是给崔府做暗子，以便打探消息。只不过后来，不经和尚却未寻过自己几次。想来是崔府那边觉得，一个教徒、也打探不到什么太有用的消息，索对自己听之任之。

而自己教之后，与麻葛康赛因等一番接触，并没有察觉祆教中有多么穷凶极恶、或是十恶不赦。以至于在通远渠边，第一次见祆目们行事偏执乖张，一时难以接受，竟险些陷癫狂。

此刻又是水边。同样是血淋淋的杀戮，自己竟有了些许麻木。

忽觉江湖游侠，其实皆是凡俗之。而江湖攘攘、皆为利往，凡俗之，自是概莫能外。

既是凡俗之，便会各有想法。有了想法、便会动念，于是开始图谋。们各有所想、各谋所需，便会与志同道合之抱团，也会与不相为谋之冲突。于是，或投效行伍、或建立教派、或卖命豪族、或结成匪寨……

江湖游侠，本是重然诺、轻生死，急公好义、轻财好施之。可一旦得了身份，便各为其主，分成了各种阵营。阵营之间的龃龉，便成了互相倾轧的由；阵营之间的矛盾，也便成了彼此攻伐的借。

世事或许，本无对错。有的，也只是阵营之间的党同伐异罢了。

道理已经想明白。但如今自己陷其中，想要做个抉择，竟觉千难万难！

自幼在上清观学来的经义，甚至长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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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真、授业师傅、吴天师、春溪婶婶……他们，耳提面命的道理，到得此时，竟也无法给他一丝明悟。

杨朝夕趴伏在泷船上，眼前血横飞的杀戮还在持续，身旁尸身散发出的血腥气，则令他愈发躁郁。原本明澈的鹰眼、渐渐蒙上了一层血色，恰如他在通远渠畔、以一敌众之时……

阵团北面，红巾抹额、铁衣重甲的方七斗，正拎着一双横刀，与一名祆教目激斗正酣。

放眼河南道，“挫骨双刀”的诨号，绝非得虚名！

为免飞云骢受伤，方七斗动手之前、早便一刀拍在飞云骢浑圆的马上，将之赶走。自己运刀如风，一连拍晕几个教徒后，便被眼前这祆教目拦下。

方七斗本想照江湖规矩、互通一下名号，毕竟“挫骨双刀”手底、不斩无名之辈。

然而刚刚收刀抱拳、抬眸行礼道：“在下‘挫骨双刀’方……”那祆教目却不由分说，一把铁葵扇劈打来。

方七斗话没说完、如鲠在喉，只得提起双刀，向那铁扇一顶，中叫道：“齐并进！”

祆教目显然一愣：“什么？！”手中铁葵扇顿时一滞。

方七斗笑道：“方才那一招是在下独创，叫做‘齐并进’！”

说话间，觑着这祆教目腋下空门大开，当即腾出一刀，向他腋下刺去，中又喝：“分兵两路！”

祆教目自非庸手，铁葵扇顺势一抄，便将这一刀截在半途，眼神中已有几分恼怒：“花里胡哨，七八糟！”

方七斗却不恼怒，手中双刀招式一变，又是同时攻出。只不过，左手使的是行伍间常见的“吓蛮刀”，右手却是一套孺皆知的“公孙剑法”。

祆教目一把铁葵扇左挥右挡，堪堪换了几十招，虽守成有余，却对方七斗的凌厉招式束手无策。恍惚间竟觉得、自己是与两个在拼斗。也不知方七斗用了什么妖法，双刀并至，竟能一心二用、打出两套截然不同的招式来。

祆教目自不甘心，自己手中这柄铁葵扇，可是独门奇兵：扇骨乃是天外陨铁、坚不可摧，扇缘却是百锻钢、见血封喉。进可作刃，退可作盾。可谓一扇在手、天下横着走！

只是此刻，竟被一个寂寂无名的小将制住，不由退开两丈，喝道：“你是何？使得什么妖法？！”

方七斗才又收起双刀，一脸委屈道：“本将刚才、便要先报名号。只是你这……唉！不讲江湖规矩啊！现下本将不高兴了，除非你先报个名号，我才告诉你！”

这祆教目顿时火气，却是再不啰嗦。手中铁葵扇掠起道道残影，挥劈中飞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