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暗流汹涌（中）

滥竽充数，并没有多少真实感。

施孝仁见差不多了，便单手下压，示意众道士收声：“昨王宫使召我去太微宫，叫我给诸位带了些东西回来。”

说到这里，便有两个道士捧着只硕大的木盘、在众道士眼前停下。施孝仁上前一把掀开厚厚的盖布，只见几十只明晃晃的金饼、陈列其中！几乎要亮瞎众道士的眼睛。

施孝仁接着道：“王宫使有言，虎贲卫皆是为太微宫尽忠职守而死，死得其所！然而，河南府却只送来六百两银子、作为抚恤，真是岂有此理！王宫使过意不去，便从太微宫府库中取了金饼、送到咱们景云观来。

明，便要看一看各位斩杀祆教妖的战绩！斩首五、可得一只金饼， 斩首十、可得两只金饼……以此类推。只盼尔等勠力同心、多杀妖！”

“勠力同心、多杀妖！勠力同心、多杀妖……”

众道听罢、吼声震天。而这原本与世无争的香火胜地，此刻比之绿林匪寨、也没了太大分别。

香山叠翠，古寺梵声。

香山寺后院，四面僧房形如“回”字，围着一方不大的演武场。演武场以青石板为底色，中间用花岗石砖、铺砌出一个硕大的“卍”字符。

一些武僧穿着白麻布半臂衫，正在演武场上舞刀挥棍。

黝黑紧实的肌、随着一招一式打出，在影下绷出矫健廓，充满了摧枯拉朽的力道。便连身下的影子，也仿佛高矮不同的猿猱、俱都灵动无比。

演武场外立着一僧，双掌合十在胸前，面容带笑、静静看着武僧们练功。待众武僧几趟刀棍打完，才开道：“阿弥陀佛！众比丘、众沙弥，武助禅修，禅广武境，今见尔等这般用功，老衲甚感欣慰！

修禅虽苦，但比之众生八苦、却又甘若饴饧。所谓‘苦尽甘来后，无尘亦无垢。诸般自在法，惟向心中求’。修行之，该当谨记！”

众武僧纷纷收起刀棍，双掌合十、向这僧行礼道：“弟子谨遵灵真师伯教诲！”

灵真禅师合十还礼，接着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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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明一早，尔等便须随我、赶往城西十里外，与公门之在香鹿寨汇合，与他们一道将祆教圣逐回西域。不过，我释门与祆教，自来井水不犯河水，此番出手、其实已是逾越。

然而前午后，祆教竟派出数百教众，在通远渠杀江湖游侠、虎贲卫近二百！我香山寺乃释门正宗，此等狂妄滥杀、大伤天和之举，自然不能袖手旁观、视而不见！

我辈修禅，本就是要除魔卫道、劝恶向善。此番若能叫祆教目伏法，也算功德无量。我佛慈悲，只渡可渡之，对冥顽不灵、甘堕魔道者，亦当斩除！”

众武僧合掌躬身、齐声应道：“谨遵灵真师伯法旨！”

修善坊北，鹤殇酒肆二楼，某间雅阁中。

身着常服的崔曒、元宽、于建宗三，一边吃着酒食，一边慷慨激昂地谈着。

崔府管家崔大，与元府、于府的管家一起，带着府中武者守在雅阁外面，严防有扮作酒客、靠近偷听。

崔曒先给三各筛了碗鹤殇酒，当先捧起一碗，正色道：“本来，我等受萧大之邀、助他河南府衙阻截祆教圣，是为保住城外好不容易得来的田产。可是前，那祆教竟在通远渠扬起屠刀、亮出獠牙，将江湖之杀得片甲不留。此等虐之举，得而诛之！”

元家家主元宽闻言，义愤填膺道：“此话不假！我元某本还想着，胡派些府中武者、穿上‘木兰卫’的甲胄，再随便挎上十几二十把横刀，便能镇住那些祆教妖。通远渠之事一出，我便决定叫‘木兰卫’倾巢出动，即便不能力挫祆教妖，也必叫那些到了香鹿山的妖、无法脱身。”

于建宗则冷然一笑：“我于氏‘玄鱼卫’养兵千，个个龙虎猛。手中刀斧再不见血，只怕便要生锈了！正好瞌睡、就有送枕来。若不能斩获百十个，我便将‘于’字倒着写！”

崔曒连连颔首：“有元兄、于兄这几句话，我崔曒也不藏私了。实不相瞒，我崔氏数百年经营、亦有一张保命的底牌，叫做‘山翎卫’。前几，朝中元相府中来，除了送来金银珍宝、还带来元相的一封手札。

原来我那贤婿元季能，前些时竟被祆教妖掳去长安，借以要挟元相。幸而英武军出动、惊走了妖，才令我那贤婿安然脱身。元相对祆教已是恨之骨，所以专程请我出动‘山翎卫’，借此良机、将祆教目一网打尽！”

元宽惊道：“竟还有此事！简直大逆不道、罪不容诛！连元相这等国之梁柱都敢要挟，若不尽快剿灭、岂不要弑君谋反！”

于建宗亦怒道：“国之将，必有妖孽！此等祸国邦的邪教，若能早一拔除，盛朝便能早一重振雄威！”

崔曒正气凛然道：“家国兴亡，匹夫有责。崔曒愿同两位兄长一道，毁家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