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同门角力

承虚子想到那面篆文“王”旗，便觉心一阵剧痛，软软地倒在了那木床之上。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许久之后，道童黄硕有句经义咀嚼不透，便来寻承虚子请教。敲门不应，便斗胆推门而，却见虚子歪倒在那，一动也不动，似是行功有岔、走火魔。黄硕不敢耽误，慌忙跑去向公孙真禀报，公孙真便领了两个道过来，略一察探，才断出是气厥之症。一阵推宫走气，承虚子方才悠悠醒转过来，不过仍是气息虚浮、面带悲戚。

这时，一些在承虚子座下受业的弟子闻讯赶来，围在居室门外，关切之意溢于言表。公孙真隐隐猜到，此突发之症应有内，便即摒退众，独自向承虚子问起因由。承虚子也不隐瞒，将方才杨朝夕、孙胡念画虎之事细细禀报了。此刻虽无大碍，但一想起那个“王”字，依旧心痛如绞。

公孙真面色如常，想了一下才道：“此事应属巧合，那虎如何能与贼兵扯上系？只怕是你思虑过甚，还不能将旧事看淡。两个徒儿也只是无心之过，你做师傅的，切勿心生芥蒂才是。”

承虚子面有惭色：“是弟子道心不专，不能尽弃旧事……生死本有命，气形变化中。天地如巨室，歌哭作大通。弟子当效法南华真，纵不宜鼓盆而歌，却也不再畏死贪生。”

公孙真微笑点：“你若肯想得通透，便是最好。生死喜悲，原无定分，贫生、贵生，均为新生；老死、横死，皆是就死，又有何分别？道非是不重生死，只是不愿为生死所掣肘罢了。吾辈修道，便只修这生死间的数个寒暑，明心、定志趣、弃虚浮、得正理。此系为师壮时所感、毕生所悟，今说与你听，或可为殷鉴。”

承虚子俯首微躬道：“弟子受教！必自宽胸怀、笃力弘道！”公孙真才出了这居室，嘱咐在外间探探脑的弟子们，取些静气安神的药来，煎好了端给承虚子。自己则回紫极宫去了。

公孙真方才一番宽慰，承虚子便从悲戚之态中解脱出来，但他身体却颇感虚乏，便叫来大弟子卓松焘、道号暝灵子的，吩咐他代授几经义，才服过药歇息下。公孙真此时也在圆座中坐定，面前便是那两幅斑斓大虎的画像。

公孙真拿起两幅画，对比着看了又看，也有些起疑：照说盛朝立国至今，凡一百四十余载，官宦儒生多习楷、行、体。便是碑、隶之书，也已少见，更不用说古篆、金文。若贼兵中确有以古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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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王”为帅旗，却不知是哪路贼兵？又有些什么渊源？长源真半世云游、见多识广，此时却不在观中，公孙真便是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嘱咐身边道童将画收好，再取些纸笔给杨朝夕、孙胡念那两个道童送去，以作嘉奖。

却说承虚子气厥之症后十余，皆是由暝灵子卓松焘代为传经授业。这上午，承虚子座下十多个道童听卓松焘师兄讲完经义，却还不到餐时。左右无事，便拉着卓松焘问东问西，说些无关经义的话题。牛庞儿前几缠着教习师傅探求“以气使力”之法，却只问到个似是而非的答案，心中尚有大半不能明白，便在这时提了出来。

卓松焘经义学得虽多，却颇有些阔论清谈的喜好，并不曾在武艺上下过太多功夫。但被师弟问起，自不能推诿，于是侃侃而道：“以气使力，便是在发力之时，气随拳出。气足则力足，气虚则力虚。便如这般——”

卓松焘说到这里，便已从圆座上站起，双足弹跳错，挥拳劈掌时，中一阵“哼、哼！兮、兮！”的声响。

牛庞儿却摇摇：“大师兄说的自是有理！可是我当身上挨的两下，便不是这样打出来的！杨朝夕你说，是也不是？”杨朝夕正饶有兴致看着大师兄的演示，虽然心中不屑，却也没敢冒失说出来。这时被牛庞儿“点将”，大家的目光便都集中过来，便也有些错愕。但转念想起素里，师傅虽常与公孙真玩笑，但语涉经义时，却每每据理而争、不多让步。自己身为亲传弟子，怎能堕了师傅风骨？

一念及此，杨朝夕便道：“大师兄此言谬也！长源真曾道‘以力相击、隔靴搔痒，以气相击、柔可制刚’，便是要先练功、次练力，功在力前，力凭功发……”

“杨师弟所言自是有理。不知当与庞儿师弟切磋时，又是怎样一番形？”卓松焘没料到这小师弟竟敢班门弄斧，面子上便有些挂不住。但也知他师傅原是长源真，不好当面驳斥，便刻意诱导，以便伺机让他吃个亏。

杨朝夕却当这大师兄从善如流、不耻下问，便将当比斗况、以及与关大石切磋时“以气使力”的那种感觉详细描述了一番，众师兄弟也都听得目不转睛。这时卓松焘才笑道：“杨师弟所言状，确与‘以气使力’有些类似。但据各位师兄弟所知，不过是以个意念激发出来的一些潜能，却不是真的‘以气使力’。师弟方才不是也说，后来便感到浑身困乏、有脱力之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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