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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木
做成的小盆，从瓮中舀了水端到秋娘跟前，示意她洗手。
陆秋娘笑逐颜开：“当了好几年的婢
，这会倒当起了娘娘。”
杨三郎诙谐道：“娘娘洗手则个~小民告退！”陆秋娘笑意更浓了。
二
说笑一会，杨三郎问道：“不知秋娘妹子哪里氏？家里可还有父母兄弟？”
陆秋娘黯然：“我本是衡州氏，离家时老父尚还健在，另有一个兄弟，这会应该长得高过我了。两年前，皇上身边的高公公来这边采选制衣御，就被选进了宫，本是给贵妃杨娘娘做衣裳的差使。有一
，据说是杨娘娘穿了我们几个宫送去的襦裙，觉得不合身段，就大发雷霆。命高公公把我们几个撵到洛阳禁苑这边了。一开始，总被这里的老宫随意使唤，后来一次被梅妃娘娘看到，才把我召到上阳宫作婢。虽然冷清，却也少受了许多欺侮。”秋娘顿了一下，似是陷
的回忆，旋又说道，“梅妃娘娘待我们婢们极好，可是却这么没了。”
杨三郎见话又引到了伤心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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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过得几，我的几个从小长大的兄弟回来，再托他们下山打听一下
况。待官军把贼兵打退了，我护着你去长安，把梅娘娘托你的事办了可好？”秋陆娘将伤怀之意敛了敛，点了点。
杨三郎见劝解奏效，
神为之一长，便从门外把方才的兔皮取了进来，用手捏了捏，硬邦邦如铠甲一般。然后又把灶台的火生起，抽出一根木柴，穿进兔皮内的茅
里，伸进灶膛里烤一下、便迅速抽出来，如是往复。大概烤了十几下后，屋子里已经可以明显闻到淡淡的焦糊味。杨三郎又拿来另一根木柴，把一些木灰拨拉出来，待灰中再无火星，便用兔皮去蘸那木灰。蘸饱后便放在墙根，不再去理会。
陆秋娘看了半天，看得一雾水：“三郎哥，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有大用处，一会你就知道了。”杨三郎少有的卖了个关子。然后看灶膛里的火渐渐熄了，又抄起葫芦瓢，把方才剩下的一点煮
的汤水舀出来，盛在一只碗里，递给秋娘：“喝点热的暖暖。”秋娘又推辞了一番，见拗不过，只得喝掉。
这时，杨三郎才把方才“烤”好的兔皮，在茅舍外拍
净，取走茅，兴奋地拿进茅舍来：“看这大小，正好给秋娘妹子做一双鞋子。”
陆秋娘释然，笑说：“三郎哥还会做鞋子？”
杨三郎知她促狭之意，也不生气：“这算啥？俺们樵户会的东西多着呢！”然后又有些不自然，“就是不知道秋娘妹子脚的大小……”
陆秋娘犹豫了一下，便伸出一只脚过去：“劳烦三郎哥量一下了。”杨三郎便从柴堆中拣了几根细长的柴禾棍，犹豫再三，才把一只手轻轻托住陆秋娘的脚踝，另一只手用细柴禾竖着比划了一下，在适当的位置折断，小心放好；然后又取了根细柴禾，横着比划了一下后，又折断收好。
陆秋娘赞道：“好法子！”然后把脚收到炕上，似乎也没有早上那么疼了。双颊却不由自主地烧起来，仿佛刚做了件胆大包天的事。然后心里某根弦微不可察地拨动了一下，竟有些怀念方才那个时刻。这些念闪过，不过瞬间，只见杨三郎已从藤箱中翻出剪刀、针线，一板一眼地动起手来。
陆秋娘本也会这些活计，但一怕拂了杨三郎的好意，二来也有些好奇：这样的粗糙汉子，能做出什么样的鞋子来呢？于是一语不发，专心观摩起来。
冬月昼短夜长，转眼天又暗了下来。杨三郎渐觉吃力，便掌起灯来，全力投到最后的工序中。又过了半个时辰，杨三郎直起身来，神采飞扬：“成了！快试试合不合脚？”
陆秋娘接过长得有些奇怪的兔皮鞋，轻轻套在脚上。兔绒绵软地包裹着双脚，好似蹬云踩雾，两
暖意从脚心徐徐而生，传遍全身。
陆秋娘穿着兔皮鞋，缓缓踩在地上，手扶炕沿、慢慢把身体的重量移上去，脚还是有些痛，但尚可忍受……
终于，她稳稳站了起来。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