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开棺

殷子胥被二搞得稀里糊涂，便开问道：“萧姑娘可是怀疑梁杰是杀害燕惊尘的凶手？”

“不是怀疑，而是肯定。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萧籽术牵了牵嘴角，扯出一抹意味复杂的笑，虽有绝对的自信在里，但更多的是凄凉与悲哀。

“你为何肯定梁杰就是凶手？”殷子胥想不通，“依本世子的揣测，应是杨威与梁杰二合伙杀死燕惊尘才对，毕竟那面裂成两半的镜子恰恰说明了这一点。”

“世子可是想说，你从那面镜子里发现了两张脸，故而怀疑是两犯案？”

“是啊，合合理嘛。”

萧籽术一个劲地摇，似笑非笑，“可世子可曾想过，那却是两张一模一样的脸？”

殷子胥闻言，登时呆怔住了，磕磕地道：“一、一模一样的脸？”

他眼前豁然一亮：是啊！镜子里浮现的确确实实都是自己的脸啊！

“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这个问题，我待会再说明。”萧籽术围着棺木踱了一圈，又慢慢停在殷子胥面前，“世子可知为何这么多年来，官府一直都无法顺利缉拿奉昶么？”

“为何？”殷子胥盯着她，感觉她话里有话。

“就像是猫捉老鼠，猫一直捉不到老鼠，正是因为猫就是老鼠本身所变的！”

殷子胥浑身簌簌一抖，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可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萧籽术垂眸望着棺木，声音低沉地道：“我们其实被凶手所误导了，以为前几死的是燕捕。”

“难道不是？”皇甫震宇大惊失色。

“当然不是！”萧籽术不假思索，随意走动了两步，“因为当死的是奉昶！我们所见到的燕惊尘，其实就是奉昶本！”

“什么！燕惊尘就是奉昶？”皇甫震宇与殷子胥异同声地诧道，后者更是惊得险些从椅上跳起来。

“不错。”

萧籽术又补充道：“严格来说，是十年前五月初城隍庙那场火灾之后，奉昶就冒充了燕捕的身份。江湖传闻，奉昶擅易容之术，所以，他便易容成燕惊尘的模样，回到了衙门，为了不让众怀疑，便佯装失忆蒙混过关。衙门这十年来之所以追查奉昶始终毫无进展，正是因为奉昶就躲在衙门里，以燕捕的面目示。这就叫作灯下黑，抑或说是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这么说，当年城隍庙里的那具焦尸，就是燕惊尘！”殷子胥细思极恐。

“完全正确！”萧籽术正色道：“依我猜测，应是十年前奉昶用计引诱燕惊尘追至城隍庙，在庙中将他杀害，事后再纵火毁尸灭迹。所以，这宗连环杀案第一个被杀的并不是二掌柜欧阳云庆，而是燕捕。”

“原来如此。那奉昶假扮成燕惊尘，声称左眼患有眼疾也是假的了？”殷子胥追问道。

“不，这应该是真的，想必是当时确实被燕惊尘毒烟弹所伤，这也是奉昶唯一没有说谎的一处地方。”

萧籽术说完，面朝着皇甫震宇，拱拱手：“大，还请您下令开棺，躺在棺材里的是不是奉昶，一看便知。”

皇甫震宇准了，命杨威前去开棺。

棺椁并没有封死，杨威力气大，不费吹灰之力徒手将棺盖抬起。

萧籽术瞅了一眼躺在棺材里的‘燕惊尘’，对杨威道：“有劳杨大哥将死者脸上的皮面具撕下来。”

杨威胆子果然够肥，面对一具已有些发臭的死尸，俯下身二话不说一伸手沿着尸体脸部边缘，从下颌处开始由下往上飞快地用力一撕，一张黏糊糊的皮面具被他扯在手中，而尸体也瞬间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扫帚眉悬胆鼻，满脸横，左颊有一道黑褐色的刺青。

“果然是奉昶！”在场众皆惊呼不已。

萧籽术微阖眼帘，缓缓背过身去，尽量压制住自己内心激的绪。

奉昶，死有余辜！

若非他患了眼疾，单凭一双眼睛，萧籽术早就可以认出她所见到的燕惊尘就是奉昶！

殷子胥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地望着萧籽术，微微颔首，目光中钦赏之余又有一疑惑，“你是如何推断现在的燕惊尘就是奉昶的？”

萧籽术长出一气，“其实打从见到‘燕惊尘’的第一眼，我便觉得此有些异常，易容术即使再高明，但终究蒙的是别的面皮，脸上做肌活动或者表之类的都会呈现出十分不自然的状态。

昨从皇甫大中打听了十年前发生的失火案后，渐渐开始有些怀疑，回到房间受了聂师父灯下黑的启发，我便做了这个大胆假设，再加之昨晚已从燕捕房里搜出了奉昶犯案专用的柳叶飞刀以及白玉兰花等证物，更加证实了我的这个假设。”

“原来如此，萧姑娘真是绝顶聪明！”殷子胥挑起大拇指，笑着称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