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收网

也安定心。

卫家的卫觊一脉，按你的说法，是铁了心跟韦康有勾结的——我估计卫觊就是放不下旧仇，肯定想以袁绍为退路了。除了卫觊以外，其他那些当初没有分润到河东解县盐湖之利的卫家支脉，倒是未必一条心，如果有可能宽宥赦免，也可以考虑拉拢。只可惜，卫觊是卫氏最大的分支了，其他也不值多少。

杜陵杜氏，我来想办法，过几天，我带兵到杜陵边境，邀桥蕤一家饮宴，共商京兆救灾事宜。到时候，大家各带两户京兆豪族作陪，也算各安其心。到时候，就能见到杜氏的要了。”

桥蕤是袁术部下，跟李素自然是互不统属，但目前双方的辖区犬牙错，李素有京兆八个县，桥蕤有京兆五个县，而且中间无险可守，真要是闹冲突了，桥蕤肯定是扛不住的。

李素是刘协圣旨封的京兆尹，桥蕤只是表的冒牌货，李素以礼相请他不敢不赴约。

只不过，桥蕤肯定不敢来长安城里，怕被扣了，李素也不可能去杜陵县城，双方只能是在长安城与杜陵县之间的上林苑遗址，选个风景优美的地方野餐游，各自稍微带点卫兵，约个“单刀赴会”。

上林苑就是汉朝的皇家园林，是汉武帝登基后第三年开始修的，不过上林苑占地极广，足有三百多平方公里，所以几乎是包着整个杜陵县的——杜陵是汉宣帝的陵墓，那已经是汉武帝的孙子了，所以是先有的上林苑后有的杜陵，汉宣帝是在爷爷的园林里找个了地势高的地方埋了。

说白了，连杜陵杜氏这些世家，都是当初西汉后期，原本是外地豪族，因为朝廷打击豪强，强行迁徙外郡富户来守陵，让他们种皇陵旁边的皇庄，但是又给他们免税，代价是“以役代税”，也就是免税的代价是让他们出力和材料，确保常年修缮翻新皇陵的地表建筑、确保杜陵四时祭祀。

后来西汉灭亡了，长安周边的旧皇陵翻新祭祀况，雒阳的新朝廷也懒得管。所以杜陵杜氏这些家族，才靠着依然沿用的免税政策钱滚钱越做越大，一边免税一边在修皇陵和祭祀上偷工减料，完成原始积累。

周樱听完，松了气，觉得好歹给她的活儿都忙完了，能打探的也都打探出来了，剩下的有夫君心，她就不担心犯错了。

周樱体贴地帮李素揉捏着太阳，懂事地说：“都是妾身不能帮夫君更多，还要劳烦夫君亲自邀约桥蕤到上林苑赴会。”

李素淡然一笑：“我本来这几天就要请桥蕤摊牌——我准备六月中旬，就把‘准备涨调高长安粮价、欢迎各地商高价卖粮来长安赈灾’的消息，通过桥蕤传达给袁术和刘表。

何况，桥蕤名义上也是京兆尹，他不想自己治下的五县大规模饿死，他就也该上心。我这阵子也了解过了，我们这边好歹还是修渠扑蝗，多多少少能抢救些粮食回来。桥蕤是个武将匹夫，袁术麾下又缺乏擅长内政整顿的大才，根本没抢救百姓。

袁术控制的京兆五县，况其实比我们还遭得多，只不过现在还没到秋收，看不出差距，秋收一下来，高下立判。我肯牵统筹这事儿，桥蕤还该感谢我呢。大家都带上眷，桥蕤才放心我不是想动武扣。”

李素心正好，就顺势怀着显摆之心，把刚才跟刘、邓芝说过的“模仿范仲淹和王安石的赈灾秘法”，跟自己的也卖弄了一下。

周樱听说夫君要“让长安粮价涨，引诱商远道而来卖粮”时，第一反应也是瞠目结舌，无法理解，反应比刘还不如。

李素得意地跟她讲解了很多推演，她才似懂非懂。

不过这也正常，闺子，能学会如何社就不错了，哪里会懂经济和商业呢。

周樱只是本着对夫君的关心，怕夫君惹事，想来想去，不放心地说：“夫君，此事哪怕真有你说的那么神妙，可以救民，但百姓始终不知道‘如果你不这么做，他们最后会有多惨’，这种事，怕是卖力不讨好啊。

妾不懂什么大道理，读书也不多，只知以扁鹊之神技、想要上医治未病，尚且被蔡桓侯讳疾忌医。百姓之无知，过于蔡桓侯，夫君之神术，却未必显于扁鹊……”

李素摆摆手：“你这番话，倒是跟邓芝相似，不过邓芝是怕我们清算世家太慢，给他们时间如此造谣生事。只要正式实施之前，把造谣挑事的源掐了就好。我心中自然有定论。”

周樱听邓芝想到过，就没有多说，当晚只是好生服侍李素，让他缓解疲劳。

但还真别说，三成虎，听周樱也想到了这一点，李素第二天就忍不住反思——为什么连邓芝和周樱都想到了，刘当时却没提醒他呢？

刘对于经济规律的察，应该是远远高于邓芝和周樱的。

熟读史书的子都看得出来，刘不至于智商不够。

动了这个念之后，李素忍不住往了揣摩，然后自己吓了自己一跳：“卧槽，刘该不会是去年为租庸调法改革背锅背多了，这次不想再主动背锅吧？他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