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死硬分子

打到了这一刻，南城墙上还在负隅顽抗的一千余，在几名曲军侯的带领下成建制地选择了投降——之所以不是负责城门防务的军司马带队投降，当然是因为军司马已经在城楼上被关羽一刀剁了。

“城墙被冲塌是因为高祖皇帝显灵啦，天诛羌贼！张都尉韩司马王司马都被斩了，再抗拒天兵肯定不得好死哒！”各种各样导致士气狂泄的悲鸣，在凉州兵种疯狂快速地弥漫。

就算有些不信，可是看着对面的汉军士兵一个个那么勇猛，士气跟打了血一样高涨，眼神里都闪着必胜信心的得意火光，让与之战的西凉莫不胆寒。

原来没见过益州打仗那么骁勇、士气高涨啊，这是怎么鼓动起来的？难道他们看到的所谓神迹都是真的，才那么热血？当年张角煽动黄巾力士时都没那么高士气吧。

一个时辰之后，城西的八千守军，还剩六千名活，终于彻底士气崩溃，也成建制投降了。

关羽这才腾出手来，对付东城门城楼上的张济。

张济一直亲自在东墙上督战，城墙被轰塌了缺后，他还亲自带着弓箭手过来想堵，看到下面关羽的船只鱼贯涌，还吩咐居高临下放箭覆盖击。

陈仓城墙高达四丈，缺处只有半丈，所以还是有三丈五的落差的，抵近击的况下，双方伤亡都不少。

汉军之前为了通过这个缺，在船上就被死了超过两三百，而张济挤在缺处的弓箭手队，也被汉军反死一百余，主要是因为城墙的断处不像外立面有垛堞，所以张济的弓箭手也没有掩体，只是占了个高度落差的优势。

不过，随着城内战斗基本结束，张济今天的战果也就停留在这个“堵死两三百”的程度了。

关羽集结了四千士兵、分乘那两百多条船，从西南方向近张济最后守卫的城楼，但是躲在弓箭程之外，并不靠近。关羽自己则是带着主力、从刚刚攻的北城门往东绕、绕到城墙东北角后，从北往南沿着城墙掩杀。

张济腹背受敌，最后的三千嫡系老兵，也很快折损惨重，只剩下两千。

“将军，敌军都控制全城了，还是我军十倍，要不投降了吧，打不下去了！”都尉张先满是血地拿着一把断剑，一边抹血一边跟张济哀告。

张济面如死灰：“我可是拒绝了关羽的劝降条件的，而且咱凉州怎么能相信刘备开出的条件，我有杀吴兰、程畿之仇，绣儿还了刘备一箭，投降了也是死无葬身之地。”

张先：“可再打下去也是个死，弟兄们白白送死，说不定就要哗变了。”

张济一咬牙：“前面不是说还有几个木筏么？让你们出城去打关羽装投石机的土台你们不敢，现在拿来给我突围总行吧？选几百个最得力的弟兄，跳下城去爬上木筏，我们北渡渭河，专挑小路走，只要能过了陇山，跟绣儿和文和会合，就还能回极西北之地当土皇帝！”

求生的欲望，让张济直到这一刻都不放弃回武都郡老家割据的念。因为他毕竟还有一万多兵马在侄儿手上，只要能活着回到大西北，还能过风光子。

他当然也不忘给愿意保护他突围的军官们许愿，只要活着回到武都郡，官升一级、赏赐相当于三年军饷俸禄的金银。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样的许诺，还真募集到了两百的心腹锐，分乘一批用木柱临时扎的木筏，跳城逃亡，至于城里的家眷当然都不要了。

可惜的是，这样的突围显然效果不佳。出城的路上就被城的汉军弓箭手放箭送行，死了几十个，好不容易划到城外的东北角，即将进渭河，后面的汉军战船又追了上来。

小船的速度自然比木筏要快，用不了多久就会被追上的。张济心中焦急，拿着鞭子猛抽让士兵们快划，结果一急之下用力不匀、木筏底部又撞到了河堤形成的暗礁，直接翻了。

对岸的赵云也早就看到了况，所以派船来堵截，双方七手八脚拿着长矛往翻船的位置捅，想把尸体叉上来，了一刻钟，才找齐了木筏上的尸首——好多也不是被捅死的，而是被长矛到的时候已经淹死了。

所有尸体都被拖回城内，关羽看了一下，拖过一个过来辨认：“说，谁是张济？认出来就饶你不死。”

那自然是被张济抛弃的妻妾邹氏，爬过来辨认了一会儿，指着一个没有穿盔甲的尸体说：“这便是亡夫。”

关羽还不信：“他？此只是穿着皮甲，怎么能是张济？莫非有诈？”

邹氏磕求饶：“怎敢欺瞒，张……张济出生戈壁，不谙水，可能是怕穿着铁甲渡河落水容易淹死吧，我知道他有穿皮甲涉水的习惯的。”

关羽挑着尸体，往旁边的军法官那儿一丢：“拖下去，枭首示众。这就是负隅顽抗到最后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