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定个亲有什么好墨迹的

两年再锻炼、再注意营养，估计也长不到诸葛亮张飞那样身高八尺了。

但努努力，跟刘备那样七尺五寸还是有希望的，只要经常找摔死的牛吃牛、忍着如今制品的酸味，多喝幽州的牛羊、学胡多吃酥酪。（古代普通母牛的有酸味，很不好喝，主要是为了营养。后来黑白牛育种出现后，才有无味醇香的牛）

他也挺庆幸，自己穿越后的最初两年，是生活在幽州，要是去了南方，哪来那么多牛牛。

“罢了，事已至此，去蔡邕那儿把话说清楚吧，看看他是什么意思。我都是秩千石的朝廷功臣了，估计聊联姻蔡家肯定是肯的，历史上蔡邕也不喜欢在亲家问题上攀附权贵。蔡家觉得没有安全感，就先下个定、约好等师妹及笄再娶就是。”

子及笄之年是指十五周岁，年满十五的时候要拿笄把发重新束辫，算是随时可以嫁为了。

心念及此，李素就拨转马，直奔蔡邕下榻的寓所而去。

他这办事就是这么的脆不含糊。

“蔡师，师妹，我回来了。蒙你们担忧，素之过也。”

到了地方，他也不等通报，直接把马丢给门的仆，抬脚就往里去。

“是伯雅呀，这几天昭姬也时常念叨，辽西苦寒，一路很艰辛吧。”蔡邕捻须出迎，一点不敢端名义上的恩师架子。

“师兄！你太没良心了，那么危险的差事，成功了也不给我们来个信。月中的时候，我还以为你被丘力居害了呢！害我夜里躲起来偷偷哭。”蔡琰春风满面地出来，用手指戳戳李素，一边指手画脚一边诉说。

蔡邕脸一板：“昭姬！动手动脚的，何等不雅！”

蔡琰回身叉腰：“师兄是自己，他不介意的。”

李素摸了摸小姑娘的发：“师妹咱先进去吧，别站雪地里了，我有些话跟师傅聊。”

蔡琰不知不觉有些心跳加快，一溜烟地说：“那你们聊，我给你们热壶酒。”

唉，没有喝茶习惯的年代，聊天就是麻烦，不管大事小事，都是喝酒聊。无非选的酒度数低一点，喝多了也不容易醉。

这也是为什么汉末对酒的好坏品鉴标准如此分裂的原因：们普遍会把酒视为正餐时的佐宴饮品，或者是平时待客聊天的润滑。作为前者时，就要求酒度数高一些，最好跟中山冬酿那样十七八度，但作为聊天工具的酒就要低，清新淡雅。

所以一高一低的酒都是好酒，只要够清纯澄净，反而中间度数、浑浊不清的才是劣酒。

趁着蔡琰热酒走开，李素也就准备跟蔡邕摊牌——从这点上看，李素已然彻底适应了汉朝的礼法，既然是谈婚论嫁，没道理搞得跟自由恋似的找生自己聊，都是直接找家父母敲定。

反正结果好、能给幸福，自己也幸福，那就行了。讲究什么自由恋的仪式感呢，他李素又不是什么多愁善感的言好者。

“蔡师，此番师妹拉着你来蓟县打探我消息，似乎已然城中权贵都已知晓，不会对师妹名声有什么违碍吧？连使君都介置喙了。

若确实让蔡师困扰，素也乐于负责——我知道此言由我亲自说出，于礼法多有不合，但素家中长辈均已弃世多年，只有使君以侄视我，只好我自己来说了。”

尽管知道李素跟儿有那么点懵懂感觉，听李素说得这么坦白，蔡邕还是有点懵的。

这年读书找老婆都这么义正辞严的吗？

还说得好像是蔡琰因为“千里关心师兄坏了名声”，所以要他负责似的。

还真是一点都不造作。

蔡邕也要保持一点面子：“昭姬跳脱，皆是因我膝下无子承继一生所学，所以从小教导她杂学过多，才有如此。千里寻兄，倒也不至于有损她令名。如若伯雅对昭姬并无他，不必急着负责！

她尚且年幼，再宽限一年半载也等得起——另外，我有一点申明，我家确不需要攀附权贵，未来择婿，学问品德才尚佳，固然是昭姬之幸。但钱财、门望家世，并不重要。

自从修完《驳灾异论》、《殿兴有福》，我也隐隐有预感，等幽州叛军彻底覆亡后，怕是迟早要被召回朝中为官。

写《殿兴有福论》越久，我就越觉其中所论以为然，汉室倾颓至此，那首倡者虽然最终必遭天谴，但在他被天谴之前，朝廷中枢恐怕也免不了一次腥风血雨。朝廷让我为官，若是能做清贵散官、或者外放宁静富庶的地方，那是最好。

如若必须居于中枢，我宁可择一牧守地方的安宁家托付昭姬，也好免我后顾之忧——伯雅，你我师生一场，你的才学、品，我都是放心的。只恐你少年得志，爬得太快得意忘形，骤中枢，迷失在京城的凶险之中。你若是能一直放外任，静待天时，把儿许配给你也没什么可担心了。”

李素暗忖：这蔡邕也算是实事求是不玩虚的，闹半天原来是担心自己被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