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省亲救难

从这个角度来说，买太尉相比买其他官，随机因素比较多，任期也不固定。

有点像拆盲盒，贼吉儿刺激。

李素进了曹府，在主家的带领下略微赏玩一番，便心中暗忖：

“现在曹嵩还没买太尉，但随时都能买，那就意味着曹家的地窖里，至少窖藏了一个亿的铜钱或者等值的黄金。真特么有钱啊，要是这些钱不买太尉亏掉，说不定曹后来讨董所需的五千马，都不需要卫兹赞助了。”

……

李素走马观花地瞎想了一会儿，曹家的仆役已经端上美酒佳肴。

曹请三位客坐定，亲自一一把酒叙谈。

沮授地位最尊，曹便先跟沮授拉拉家常，问他后续安排。

沮授肯定得马上回去找贾琮复命，曹也就不再纠缠。

然后，又问到刘备和李素的安排：

“刘县尉，此间事了，不知尔等有何安排？我看你也是公忠体国，讨过黄巾，有些将才。在敌方上屈居县尉，岂不可惜？说出来也不怕见笑，虽不才，在京师颇有门路，若是刘县尉有心报效朝廷，介绍你一个别部司马之位，却是不在话下。”

曹并不知道，刘备此前斩杀黑山贼、护送李素出首、跟随张郃追捕张纯等功绩，都还未论功升职，所以才只提别部司马之职试探。

而等这些功劳都升赏之后，刘备哪怕不靠，至少也能自行做到别部司马。（当然上任钱还是要给的，灵帝死前，走朝廷正常军功晋升渠道，也要别部司马五百万，都尉至少一千万）

所以这种程度的劝诱，本身就没有吸引力。

何况刘备急着回去救叔叔和乡亲们呢。

只见刘备把樽中酒一饮而尽，然后婉言推辞：“多谢曹兄厚意，不过备在上洛之前，就已打定主意：此番快马兼程、将张纯反汇报给朝廷，咱也算尽忠职守、善始善终了。

即起，备便打算弃官归乡里、组织乡勇，守卫亲长、护佑乡邻。朝廷授我冀州官职，但我祖籍幽州涿郡，眼见张纯为害备之故乡，却因职守在身无法保护亲长。生而为与禽兽何异！

更何况，刚才听那袁本初之意，竟是丝毫不顾及陶谦被裁撤之时，朝廷在幽州的军力，会有短暂的空虚——在他看来，牺牲个别小民、让张纯暂且猖獗数，或许都是为了天下不得不付出的代价。可于我们涿郡百姓而言，多空虚一天，便是一天的危如累卵，备岂能坐视！”

说到悲愤之处，刘备亲自拿起旁边酒瓮里的错金铜质提角。也不用酒樽，就直接往面前一个原本用于装、此刻吃完后空着的大碗，打了整整三角酒，然后一饮而尽，长叹一声。

李素在旁边，连忙帮刘备捧哏解释：“刘县尉的叔父元起公，居于涿县老家。刘县尉早年丧父，十年前是靠着叔父资助，才有盘缠上洛求学于卢尚书门下，因此视之如父。

若非有紧急军需要上报朝廷，耽搁不得。刘县尉几乎恨不能肋生双翅，弃官飞回涿县，领兵救叔。”

“反正大将军召见也召过了，该问的都问了，某今便出城，回涿郡去！”刘备喝多了，本来就豪气顿生，于是就放下酒碗，借着酒劲直接高声宣示。

他说话声音很突兀，着实有些失礼，让附近院落的曹府下都不禁往这里张望。

但曹却是毫不介意，反而觉得刘备是个快意之：

“没想到刘贤弟也是如此豪爽孝义之，受叔之恩，自当不惜代价省亲救难，区区官职何足道哉！来来来，我再敬你三杯，为贤弟壮行！”

“喝！”刘备酒到杯，喝完之后就先起身告辞了，只是对李素撂下了一句话，

“伯雅！你不会武艺，也不明阵战，去了涿县也是无益。我省亲救难，不能再为朝廷效力，你便留下，万一大将军与袁公还有其他军要问，你帮我应对，也不至于误了大事——你就当是代替我，为朝廷尽忠吧。”

“公私分明，忠孝两全，真义士也。”曹看了看刘备，又看了看李素，琢磨了一下他俩的分工，不由赞叹。

李素拱拱手：“曹公，刘县尉醉了，我与他一同来，也当为他送行，今便喝到这里，失礼少陪了。”

曹：“无妨，我自当派车，送你们到孟津渡。来呐，速速备车！”

然后，曹府上就派了两辆车，邀请李素和刘备同车，顺便路上让刘备稍微醒醒酒，等从孟津渡过了黄河，再骑马赶路不迟。

至于刘备带来雒阳的亲兵，自然是骑马跟着车队。而关羽则得了刘备吩咐，继续留在雒阳，帮助李素一起打点朝廷这边的事务。

毕竟李素毫无武力值，身边没个猛将搭档，很多事不方便，哪怕是出远门都怕遇到盗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