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 飞云

飞楼孔，亭台楼阁，四面皆是抄手游廊；白墙黛瓦，假山林立，一条清溪蜿蜒环绕。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义顺伯发家江南，如今阖府上下即使迁到偏北的京城，也延续了江南园林的风格，一一木皆是温柔小意。飞云从书房出来，绕过回廊，迎面便撞上刚回来的程焱。

她是义顺伯新纳的偏房，年纪轻轻，极其跋扈，府数却连当家主母都不拜见，伯夫被气得火冒三丈，带着仆役一行洋洋洒洒去她院里兴师问罪，谁知竟连她都没看见。

气势汹汹而来的伯夫一团脾气打在了棉花上，却又不肯偃旗息鼓，摆足了架势等起来。谁料足足等了大半个时辰，才总算等来姗姗来迟的飞云。

少清越响亮的笑声传来，伯夫一震，便看见她挽着义顺伯的手，喜气洋洋进了屋来。

那是与身为发妻的伯夫全然不同的青春洋溢，是她多年相伴扶持也不曾换来的亲密无间。

伯夫听着这样肆无忌惮的笑声，忽然便觉得自己来这一趟，真是无趣了——丈夫的是不到双十的青春年少，而非糟糠之妻颜色已失的念叨，她再怎么挣，能有什么用？

瞧见一屋的小厮丫鬟，义顺伯的笑脸猛地拉下来——事实上，对着自己的正妻，他向来没什么笑脸可谈，冲着伯夫大骂：“你这是做什么？！成何体统！”

叫他这样当着新夫的面指着鼻子大骂，伯夫却连脾气都不敢发，心里一潭死水似得听他“之乎者也”地骂了一通，终究是面上无光，行礼告退。

这桩事没半功夫就传遍全府，众越发不敢招惹这位新夫。可偏偏也有傻子，非要去招惹对方。这傻子也是个妾室，大抵因为有个儿子，便跋扈泼些。两的丫鬟因为一盘菜起了争执，那妾室的最后得意洋洋端了菜离开，谁知道下午就被飞云带着砸了院子，一屋子的瓷器瓶罐被摔得支离碎，还没等到妾室去喊冤，飞云自己已经跑进书房抱着义顺伯好一番哭号。美哭得梨花带雨，义顺伯哪里还管那么多，对着那倒霉妾室又是一顿骂。

后来，妾室气不过，撞见飞云后，嘴上仍旧不饶：“小蹄子，别以为你现在得宠以后就能好过！没儿没的娼！过些时有你好受的！”

飞云却压根不在意，只是带着几分娇俏的笑意将她一瞥，悠悠然答：“只是，恐怕我等不到失宠了。”

回到现在，程焱瞧见站在眼前的，是个新面孔，便猜到是父亲新买回来的小妾，他一向厌烦这些妾室，尤其是不给自己母亲省事的妾室，如今瞧见飞云，也只当看不见，默不作声便要与她擦肩而过。

飞云却朝他粲然一笑，妖媚骨地柔柔道：“二公子。”

程焱勉强应了一声，心生厌烦，浑身僵着让开条路，一溜烟要往义顺伯书房跑。

却被飞云叫住了：“二公子，伯爷不在书房，您进去做什么？”，她心里早有了答案，却只是装傻。

“不做什么。”，程焱敷衍她，只把飞云当做个不懂事的小姑娘，连借都懒得找：“我进去等我爹。”

“伯爷不让进书房，您可别啊！还有，书房西侧最靠边架子上的东西，您仔细着，可别翻！”，她仿若有颜无脑、恃宠而骄、没见过世面的红尘，急急朝程焱道。

听闻这话，程焱却心中一喜，一个劲儿打发她离开：“夫慢走。”，等看到飞云的身影终于消失在院子，忙闪身进书房。

义顺伯是今年的主考官，会试的考题早已经确定，可程焱却不能从他爹那儿套出半点考试题目。

然而贿赂程焱的早已排成了长队，能从宫门，排到京城城墙底下去，程焱见钱眼开不加犹豫，早已经统统塞进了自己的腰包。

如今他终于等到机会，忙跑去飞云说的架子那儿翻找，没多大功夫就从最下面一层找到了那记录着考题的薄薄一页纸。他心中大喜，记好题目转身离开，却发现飞云正抱着臂，好整以暇靠在门上瞧自己。程焱被吓了一跳，连连向后几步，没好气地质问她：“你做什么！”

飞云也不怕，反问程焱：“你做什么？”

“我……你若敢说，我要了你的命！”

可惜这话在飞云眼里没半点恐吓作用，她伸出素手，挑眉笑：“公子，十张子，既是封也是结盟，万一伯爷改了题我还能再帮您，多划算的生意。”

他们目光汇，是赤的算计与揣度。

程焱妥协了，掏出银票丢在地上，留给她一个鄙弃不屑的神，多说一句话，便脏了自己的嘴似的，转身便走。

飞云怎么可能在乎，悠哉悠哉往厨房走去。她分外来厨房，这儿的都已经习惯，瞧见她，全冲上来说好话，只因若贵们另点了别的菜，定是得额外多给些钱的，何况只需要准备一两道菜，省力又赚钱，何乐而不为？

这里面数李厨娘嗓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