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从未有过的事

梁焘根本回答不了年轻的问题，在体制上，户部就特别，与其他五部不同，是隶属于计省的。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户部就是一个空架子，实权都在计省，三司使手里，他这个户部尚书没有一点实权！

朝廷是没有秘密的，尤其是在各方都紧张关注的时候。

政事堂动作连连，三衙也调兵遣将，皇宫弥漫着肃杀之气，谁能不心惊！

裁造院，蔡攸自从代表赵煦给吕大防送过参后，引来了不少注意。

纵然在高层眼里，赵煦只是个傀儡皇帝，但在其他眼中，赵煦是皇帝，是至高无上，不可触摸的存在。

因此，蔡攸近来着实有些风光，在裁造院地位飞升，所过之处也是被簇拥在中央的。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蔡攸自然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他急匆匆的下班，赶着往府里跑。

他虽然年轻，可长在蔡家这样官宦世家，尤其是父亲，叔伯都曾位高权重，见识着实不浅。加上一门心思想要‘重振门楣’，此刻是心里翻涌挣扎。

刚刚回到府里，他径直去向西院，找到了一个正在院中凉亭看书的中年。

蔡攸未及跟前，连忙停住脚步，吸一气，整理仪容，上前抬手道：“先生。”

中年神色俊朗，浑身上下都是自信之色，闻言放下书，抬看了看天色，笑着道：“衙内今天回来有些早。”

蔡攸十五六岁，却相当成熟，一脸认真的道：“出事了。官家本来想提拔父亲为发策使，三司使苏相公坚决反对，并且要开朝议决定，官家被迫答应了。”

中年本来笑着，听着渐渐若有所思，须臾道：“朝议啊……苏相公这是将官家的退无可退了。”

蔡攸担忧，道：“是。我父亲是官家亲自点名要的，也是这件事的由，若是开朝议，官家没有成功的可能。”

中年犹自思忖着，道：“这样的话，官家处境堪忧，蔡家也要遭逢大难。”

蔡攸神凝重，这也是匆匆跑回来的原因。

蔡家已经被绑在了官家身上，一损俱损，官家不得好，他们蔡家会第一个倒霉！

“先生，可有什么办法？”蔡攸看着中年问道。

中年还在沉思，蔡攸问过一句，并没有追问，肃静的等着。

仿佛过了半炷香时间，中年抬起，道：“想要帮官家渡过这一劫，就必须让群臣松。这件事的核心不在于你家大，而在于官家不断对三相的打击，引起了相公们的警觉。想要解决，要么官家有足够的力道，堵住朝臣的嘴，要么就是太皇太后站到官家一边。”

蔡攸摇，道：“太皇太后也是旧党，不会相帮官家的，怕是还会一起打压官家。先生不要忘记，太皇太后当初是迫神宗，促使半山先生被罢相的。”

半山，王安石号半山，世多称其为‘半山先生’。

中年又思索了一阵，看着蔡攸，道：“衙门，是想要赌一赌？”

蔡攸一怔，道：“先生指的是？”

中年笑着道：“我素知衙内有大志，苦无机会，如今官家遇难，衙内若是能帮官家渡过此难，必然是第一等功臣，飞黄腾达，指可待。”

蔡攸先喜后惊，绷着脸，谨慎的道：“官家若不成，我便再无出之？”

中年笑着点。

蔡攸看着中年，神色凝重，继而变幻不断。

他没有他父亲，他二叔的才华，已经绝了仕途之望，想要有所作为，只能另辟蹊径。得到官家的赏识，无疑是最好的一条路，但这条路却也风险巨大，是一场豪赌！

赌赢了，飞黄腾达，富贵不可想象；赌输了，就是输了这一辈子！

中年静静的看着蔡攸，没有催促也没有解释什么。

蔡攸脸色变幻，内心挣扎了不知道多久，忽然狠狠咬牙，脸角抽搐再三，沉声道：“先生，我愿赌一次，还请赐教！”

中年微笑点，道：“衙内确实不负众望。”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纸袋，递给蔡攸道：“衙内好好看看，送给官家，作为投名状。”

蔡攸接过来，抽出里面的纸，只是匆匆一扫就惊呼出声，道：“他们怎么敢！”

中年也是肃色，道：“这可能还是冰山一角。”

蔡攸自认为胆大，但这些纸上的内容才叫大胆！即便身在蔡家，他也不曾想过这样可怕的事！

蔡攸仔细看完，犹自震惊不已，道：“这是给环庆路的军饷，他们也敢这般私吞？”

中年摇了摇，道：“这不是第一次，里面的道道怕是更多。计省，枢密院那边肯定也是知的。”

蔡攸陡然醒悟，道：“先生的意思，官家有了这个，就能辖制三司使苏相公？迫他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