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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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街小雨润如酥。严淡便是在灰蒙笼罩世界的时候，撑一把伞走到了迟苹果的面前。

严淡朝迟苹果伸了伸油纸伞，迟苹果非常自然地接过来，抬高胳膊为自己和他遮挡雨滴。

小姑娘一手撑伞，一手拎食盒，难免有些无措。

严淡注意到了，想了想，他状似无意地扫过四周，最终还是从迟苹果手里拿过食盒，揭开盖子吃了一块。

牡丹饼。

这一块，他吃的很慢，慢到他有时候得停下来，细细品味，再迈步回府。

因为二殿下时常会猛地停下，身为侍所以站在他身后的迟苹果不可避免地撞上男子脊背。

严淡倒是不在意被撞几下。

迟苹果保持警惕，她决心下一次不会撞上。

严淡顿步。

迟苹果没有撞上。

严淡再次停在原地，咬了一牡丹饼。

迟苹果已然掌握诀窍，胸有成竹。

继续走了一段路，严淡忽然后退一步。

万万没有料到他会后退，迟苹果为了躲开严淡的后背险些摔了：“……殿下。”

严淡自信回，眼角弯弯，一抹笑意浮于表面：“迟苹果，你是不是傻？”

迟苹果一呆。

“方才那段路，没瞧见有跟着本殿下？”严淡笑里藏刀。

旁看来，严淡好似在与下开些不着调的玩笑。

“殿下，”迟苹果盯着严淡的嘴唇，今他没有描眉画眼，唇色微微泛白，“你嘴角有碎渣。”

严淡：“……哦。”

他舔了舔嘴唇，琢磨自己是不是丢了面子，但又反应过来：“敢笑话本殿下？”

原本直直盯着严淡舌的迟苹果低下，显得低眉顺眼。

“本殿下问你什么？”

“方才，的确是有尾随，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了。”迟苹果老老实实地撑伞，两个不紧不慢地散步，倒是很悠闲，“一名是卖糖葫芦的老，一名是穿青衣的姑娘，一名是混在胭脂店里的才子。这位才子算是有名，婢也曾听说他的诗词……”

油纸伞原本是可以替二挡雨的，只是冷风一吹，雨丝便斜斜地要沾染谁。

小厮打扮的迟苹果自觉地把伞往前移了一段，正好为二殿下遮雨。她是火元神，不怕风寒。

“才子？”严淡挑眉，回瞥了一眼迟苹果，“你怎么认识？”

迟苹果微笑，若是李染生此刻在这，就会发觉妹妹的笑与师父杨瑞霖的微笑是那么相像，明明令感到亲切，偏又带着一种欺瞒的意味。

“先前殿下与友相聚包厢，婢守在门时偶然遇见了。”

严淡不再询问。

隔天，迟苹果敲敲严淡的房门，进去后一言不发，从袖抽出一封信放在桌上。

严淡正在擦脸，见状问了一句：“给李染生的？”

迟苹果摇摇道：“北德镇。”

她端起洗脸的盆要一并带走，严淡却是叫住她：“给下吧。你来。”

其实，严淡除了卧房，还有一间专门的裙房。初见时，迟苹果很是震惊，她活了十六年，都没有这么多的裙子，更别提另外一间专门的梳妆房了。

胸襟大敞的严淡满不在乎地赤脚走过院子，除了身后的迟苹果，下皆是低立在路边，尽量压低存在感。

上次，有个婢因仰慕二皇子殿下的不俗神颜，胆大妄为地看了一眼，尤其是不着衣物的地方。严淡殿下发现后，婢急忙低，可惜晚了，严淡大步走到婢的面前，问道：“本殿下好看吗？”

婢跪下，想了想不甘心，索大胆抬，想要赞美一番。谁知她忽然哑了似的，晶莹的眼珠渗泪点点，最后一个字都没有说。

当时学习察言观色许久的迟苹果百思不得其解，本着不懂就问的原则向二殿下请教。

“不说话，当然是因为本殿下貌比潘安，所以芳心暗许……等等，潘安明明没有本殿下好看……是本殿下长的像神仙……神仙嘛……”严淡开始照镜子。

三后，婢被挖去双眼，在大街上哭嚎。路纷纷避开那条路，周围店铺也骇的关门。

迟苹果不寒而瑟，严淡却好整以暇地向她解释：“那个婢长的太丑了，每每想起她的眼睛肆无忌惮地直视本殿下，本殿下便觉得恶心。”

说着说着，严淡合了合衣服，表委屈。可惜迟苹果没有瞧见。

迟苹果点，道：“是她逾越了。”

“真的？”严淡紧追迟苹果平静的目光，“旁可是说本殿下残忍。”

“旁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