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看到师妹的时候,才会努力强撑笑颜。师妹越来越虚弱了,虽然这八年来,师父与我都在努力帮她孕养,但效果似乎越来越弱,师父也曾多次出门寻医问药,却没有任何用处。
好在八年前种下的回仙
终于到了成熟的时候。
我还记得,那天夜晚,师父临走前要我好好照看师妹,他去取回
药,等明天,就配置药剂。
我很激动,我再也不忍心看到师妹痛苦的样子,师妹也很开心,这一切,终于要迎来解脱。”
“我将师妹安抚
睡,然后等待师父回来,然而直到天明,也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我很不安,出门去打探,这才得知,师父昨夜去取灵
,却被钟山派的
伏杀,重伤陨落。
我不敢相信这个消息,整个
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直到与师父
好的朋友来通知我赶紧躲起来,钟山派正要以盗取灵
的名义抓捕我们……我直到这时候,才终于意识到,钟山派早已经知晓了这件事,只是一直等待药
成熟。
他们早已对这株珍稀灵药志在必得。
我顾不上悲伤,甚至连师父的遗骸都找不到,匆忙回到山门,将
进行了转移和封闭,好在
玄门因为弱小,从来都很小心,钟山派大概也没有投
太大的
力,所以,我终于躲过一劫。
我想隐瞒这个消息,却还是没有成功,师妹终于还是得知了师父身死的事,悲伤至极,伤势
发,卧床不起,撑了不到一个月便与世长辞。”
“我不明白为什么变成了这样,转眼间,整个宗门,就只剩下了我孤身一
,我茫然,我哭泣,我愤怒,我安葬了师妹,又为师父立了衣冠冢,然后做好了所有的准备,拿起刀剑,准备杀上钟山派,为师父报仇。
可就在我抵达钟山派山门外,忽然冷静了下来。我很清楚,自己只有区区辟海境,即便舍去生命,也根本杀不掉几个
,只有当我变得足够强大,才能真正复仇。”
“我终于还是压住了怒火,决定拜
句曲仙踪,因为只有这样,我才有机会在有生之间变得足够强大。
我找到了当年要收我为徒的那位执事长老,可对方在检查了我的修为后却神
冷淡地表示以我的天赋,够不到句曲山弟子的资格。最多,只能做个杂役。”
“杂役……呵呵,我想笑,却笑不出,
脆利落地扭
离开,我不信,凭借我自己的能力,就没办法变得强大,我才不到三十岁,我还有最少六七十年的光
,我笃信自己是有天分的,只要坚持,再坚持,命运的考验总会结束,即便只有我一个
,我也能撑得起
玄门。”
“我回到了宗门,彻底封死了
,开始了没
没夜的修炼,只有在坚持不住的时候,才会提着酒,去师父很师妹的坟上醉一场,我给自己定了个目标,要在一年内
金丹……五年内
一阳……”
“然而现实终究无法因个
的意志所转移,我发现自己似乎陷
了一个巨大的泥沼,完全找不到正确的方向。
我尝试了不同的修炼方法,尝试通过回忆,复现十五岁时候自己的修炼方式,尝试另辟蹊径,甚至换一套功法……我找了很多书,观看那些成名已久的大修士门的生平,总结他们每个
成功的路径,然后尝试模仿……
我甚至去学习那些原本看不上眼的,类似于偏方的修行‘诀窍’……
然而,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在告诉我,我真的不是天才。”
“乾隆二十五年,农历庚辰。我六十岁了,按照俗世的说法,已然年过花甲,不过作为修仙者,这个年岁应该还算中年。
这一年,我终于成为了金丹境修士,‘可喜可贺’。
我买了一坛酒,喝了,醉了,愤怒了。六十岁的金丹境,何等可笑,我想,可能是少年时代彻底透支了我本就可怜的天赋,如今,终于恢复了真实。我的天赋原来是如此差劲。
恩,即便将那些没有门派的散修算上,也只是中下而已。
换个角度想,其实这才是正常。世界上修士无数,终其一生,又有几
能成为大修士?
绝大多数,都只是庸庸碌碌而已,我能以花甲之年修成金丹,已然算是幸运,最起码,实在不该抱怨什么,只是……这样的实力又谈何复仇?”
“更可怕的是,我的胆气随着年岁的流逝越发虚弱了。
我开始恐惧出门,恐惧钟山派,二十八岁那年,我敢一个
持剑以必死之心走
黑夜,如今,我却只剩下恐惧,不,或许,二十八岁那年,我就已经恐惧了,只不过那于生死的恐惧被包裹在一个理智的躯壳下。
我对自己说,要修炼变强才能真正报仇,可这又何尝不是逃避?
原来,我不只是个庸才,更是个懦夫,师父……师妹……我原来只是个如此懦弱胆怯之
啊……”
“我知道,如果再等下去,我只会将这最后一丝热血都耗
,我不能等了,我偶然听到了一个消息,钟山派年轻一代最优秀的几个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