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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空空
。
赵离多少回忆起了当初复苏的时候，当初沉睡时间太过漫长，记忆一片空白，勉强爬出来之后，还处于茫然当中的自己踉踉跄跄走出了这一座石棺和墓地，这里确实是有极为强的防御阵法，但是所有阵法都对自己无用，就任由自己离开。
道
回过神来，坐在了石棺旁边，发现石棺里面还有其他东西，愣了一下。
伸出手进去，摸出了几块石板，上面有纹路，是文字，道微怔，抬眼看过去——
‘赵离今
借姬轩辕三十枚石币，他还他三十五枚’
‘赵离今借姬轩辕……’
‘今借嫘祖十匹布，先欠账……’
‘赵离喝杜康一坛酒，被勒令还出三百枚石币，或者吐出三种酒的配方……’
‘今……’
赵离坐在自己的棺材前面，瞪大眼睛，一一看过这些当初自己在部族里胡来整出的借债，突然忍不住失笑，然后放声哈哈大笑：“没有想到你们这帮家伙，连欠条都还留着，怎么，意思是我醒了也不要忘记还钱吗？”
“老子不还了怎么样？气不气？气不气？！”
“有本事爬起来咬我啊，哈哈哈……”
笑得畅快真心，而后声音渐渐微弱下去。
道抬起双手覆盖面容。
………………
“你为何在这里？”
泰山府君嗓音平淡，注视着前面的后土皇地祇。
后土娘娘微笑了下，落座道：“天蚀说离儿回来了，虽然祂的意思大概是要我帮着说
，可离儿重回故土，应该感触颇
，我总是有些担心，所以过来看看。”
“而今看来，倒是不需要了。”
泰山府君平淡道：“担心什么？”
“终究是从那个时代闯出来的，这样的心
都没有吗？”
后土娘娘微笑不言，神色却有些复杂。
两位神灵坐在茶馆之中，安静看着来往，泰山府君抬手饮茶，自顾自地道：“有的时候，不是很明白族的想法，有的时候，也觉得可以理解。”
“什么？”
“当年，姬轩辕和赵离，为族立心，放弃权柄，为而死。”
“现在，他又要为了族而重新握起权柄，总觉得他们当初若是直接接手权柄，是否不会有如今的问题，又在不解，若是当初那样做了，族还是族吗？”
少年府君脸上罕见浮现思索不解的神色。
温柔
子则是含笑看着旁边，男老少，来往，过了一会儿，这个时代最后的铁西部族摇摇晃晃起身，白发苍苍，掀起帘子走回了里面，时间已经到了，他神色肃穆，洗过了手掌，朝着一个小小的祭祀牌位，郑重地叩首，如同太古的百姓。
有着柔软黑发，稚
双目的孩子也跟着祭祀那位传说中的先祖。
面容苍老的南宫让自己的孙子坐好，取出了一本泛黄的书卷，然后郑重地讲述着，曾经在部族当中，代代相传的故事，孩子听得
神，双目发亮。
祭祀牌位前，自大周传来的线香缓缓升起。
南宫伸出粗厚的手掌，轻轻抚摸孩子的
发，轻声道：“都记下来了吗？”
孩子重重点：“嗯，记住了。”
“这样好的故事，我也要给我的孩子去讲的！”
南宫遍布皱纹的脸上浮现一丝微笑：“好……”
这样的画面无法瞒过神灵的眼睛。
后土娘娘收回视线，轻声道：“于我而言，族本身就是特殊的，的寿数短暂，但是传承代代相传，千百年过去，曾经的故已经死去，但是还有继承他的意志和念想，那么，他算是死去，还是活着？”
“那一天，我在故栽种的树下，看着他曾经说过的星星。”
“星星下面，有孩子在说着他曾经说过的话，我会有种恍惚的感觉，觉得他从不曾远去，而那个时候，距离他的时代已经有万年，栽下的树木早已经枯萎，但是种子和根系却蔓延出了一座森林，村落变成城池，曾经落在他眼睛里的星光，又洒在新的孩子们发上。”
“当那些孩子说出万年前故的话语时候。”
“我恍然觉得，是不是族的存在，本身就是不逊色于神灵的奇迹。”
古朴的墓葬当中，伴随最后的祭祀，青铜树木亮起流光，这些流光溢散，道伸出手，把握因果，那些流光落在他旁边，化作了一个白发苍苍的男子，那是这个墓葬的记忆，是曾经来到此地之，在历史上留下的影子，男子的面容上满是皱纹，穿着古朴的衣物，唯独眼眸清亮。
他举起杯，朝着前面的墓葬和逝去的朋友敬酒。
三百万年后，白发的道举起杯，跨越万古的岁月，酒杯相触。
‘你会活过来吗？’
“已经活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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