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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眸看着远处，轻声道：
“至少瞒不过我，我不喜欢。”
咳嗽两声，赵离端起茶盏，茶水尚温，恰好
，似乎是算准了他来的时间，提前做的准备，香气温醇，赵离
神微振，转移话题，笑道：
“多谢娘娘关照，不过贫道就算是不容纳
阳二气，倒也死不了。”
“今
来此，是为了询问娘娘意愿，明在星主东皇太一行宫，有群仙盛会，以商讨将来事宜，不知娘娘可有闲暇功夫？”
“主要是因为府君祂无法在
间久留。”
“此次群仙会，算是诸位第一次见面，主要是关于如何应对苍天和那外道，以及关于三千世界的布置，娘娘执掌厚土，是三千世界存在的基础，但是何妨一掌三千世界祖脉地祇，彻底成为三千世界根基？至于权柄驳杂之事，贫道自有办法解决……”
道神色温和从容，徐徐道来，从容不迫。
然后注意到对面地神似乎有话要说，于是微微停住讲述，微笑道：
“娘娘可有什么要问的吗？”
白发道伸手示意
子开，然后举杯饮茶。
此界地神神色温和，看着那道潇洒从容，大局在握，神色柔和，只是轻声叹道：“一路走来，很苦吧？”
于是道杯盏中茶水泛起涟漪。
………………
极西之处，菩提树下。
自那一断绝佛陀之路，以金身崩碎为代价，镇压神魔联军，乃至于两位先天神之后，僧便一苍老过一，双目则是越发平和，今他没有坐在菩提树下，只是站在远处，周围诸多佛门弟子环绕，一同看着菩提树，神色复杂。
剑僧阿修罗平静盘坐在菩提下。
身上僧衣越发鲜血斑斑，已经无法止住，金色化作血色，直至现在黑色。
古鳌以一果还一因，自有大功德，但是剑僧却是行得以杀度生的道路，斩业非斩，杀一，便替那背一的因果，何况于神魔，剑僧步行九洲，直至岚洲一战，积蓄磅礴大势，为苍生而拔剑，斩杀一路，杀得
滚滚，背负浩瀚杀孽，又损了根基，已经至于极限。
今他突然开，说自己因果已至，今生法门也已尽。
老和尚看着那神色坦然的大弟子，眼底悲痛，却又有骄傲之色。
这是他的弟子。
这，是他的弟子。
他知道的，行杀因果斩业力救世的路数，根本就是一条越往后走，下场越是惨烈的绝路，也是大慈悲大无畏的道路，将众生因果罪孽背负在一之上，那的下场如何，自然无需多言。
天地已经一片凝重。
剑僧睁开眼睛，看向老师，轻声道：
“多谢老师今将我带禅门。”
声音微顿，旋即笑道：“若当初的度化能不要那般粗
就好了啊。”
“你个没救了的老和尚。”
然后望向早已经泪流满面的古鳌，道：
“师弟，往后就有劳你守在灵山了，我当初说下山
戒，而今杀戒已颇，虽然如此，梵行也已立，你我皆有因果，皆有自己道路，不必为我伤怀……”
将佛剑递给沉默不言的焱天华，道：
“九洲不曾踏尽的山河间，只能你去了。”
最后这杀孽缠身，罪无可赦，乃至于衣衫之上鲜血淋漓的剑僧双手合十，念诵一遍金刚经，朝着苍天众生因果，双目闭住，双手结佛门大无畏印，声音沉静平和道：
“如今休去便休去，若觅了时无了时。”
“罪僧阿修罗，当死。”
一句当死。
无边杀孽引动因果回应，足足九道浩瀚劫雷劈落，齐齐落在那僧身上，剑僧神色祥和，任由九道劫雷落在身上，最后在这劫雷之下彻底灰飞烟灭，天下再不曾有阿修罗之名，焱天华身躯颤抖，跪倒在地，泣不成声。
天空浩瀚佛光浮现，漫空白虹二十四道，纵横左右，徐徐散去。
当夜，那泣不成声的年轻僧在老僧面前叩首。
“佛门修真灵，可有来生？”
“自然。”
“好。”
于是第二，一名穿着灰衣的僧，背负佛剑，再度下山。
下山的时候，路过那古鳌雕刻佛像的地方，古鳌仍旧化作那面容寻常的僧，只是憨厚散去，只余下安详宁静，古鳌看向焱天华，沉默了下，道：
“你也要去山下吗？天华？”
焱天华单手竖立胸前，神色宁静：
“尘世皆苦海，众生皆过客。”
“无去，无回。”
古鳌失神，仿佛再度看到那背负佛剑下山的身影。
然后听到眼前焱天华缓声道：“然，有始，有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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